李陵笨手笨脚的将那大红花簪在静姝鬓边。静姝这般美貌的女子,即便是簪上这无比俗艳的花儿,亦是别有一番风情。 倒不是这花衬了她,而是她的姿色衬得这原本俗艳的花,倒是有了一种国色天香的韵味。 李陵满意的笑道:“夫人美貌,簪上这花便更美若天仙了。” 静姝照着菱镜,瞥着鬓上那硕大的绢花, 苦笑道:“倒不是我美貌,而是夫君这花美。” 李陵见妻子喜欢,心里乐开了花儿,他又拣起一朵紫色的绢花,走到妻子跟前,一本正经的说道:“不如, 在这里再簪一朵来。” 说着,他便又将那紫色的绢花簪在了静姝的另一侧鬓边。 静姝看着菱镜中那个两鬓簪满了花的自己, 真是哭笑不得。 李陵却甚是满意, 连声道:“我夫人真是倾国之姿。” 静姝除了苦笑,真不知该怎样接话了,她谦虚道:“夫君真是谬赞了,还是夫君这花衬得妾身有了颜色。” 李陵笑得一脸灿烂:“夫人喜欢便戴着罢。” 反正是在屋子里,就他们两个,静姝笑着回道:“这花这样好看,我又哪里舍得摘下。” 李陵道:“我知你喜欢西街那古玩店的小玩意,今日我特意早归,便就是想着要带你去那里逛的。” 说着, 李陵拿过妻子的貂绒披风:“走罢,咱们这就去。” 静姝听说李陵要带着她出门,连忙要去摘头上的绢花,李陵拦住她道:“好好的摘下作甚,这样戴着多好看。” 静姝苦笑着道:“既然要出门,簪一朵便够了, 簪两朵待会夜里归来天寒,没法戴兜帽的。” 李陵听静姝这般说,这才罢休,他伸手轻轻的摘下妻子鬓边那朵紫色的绢花,嘴里仍旧是惋惜着道:“冬日真是不好,要戴着兜帽,若是夏日,我夫人就可以随心的簪花了。” 正在小厨房安排晚膳的紫云听说李陵要带着静姝出门,连忙进来听示下,她见静姝鬓边簪着的绢花,惊讶道:“小姐您从哪里弄来的这个绢花?看着可.” 紫云的话说到一半,瞥见静姝朝她递来的眼色,因为她昨日刚与李陵说了静姝的喜好,紫云立马反应出这花应该是姑爷买回来的,她连忙收住了口,尴尬的笑着道:“奴婢是说这花.这花,跟您平日戴的花不太一样呢。” 静姝朝着紫云眨眨眼,故意露出一副满意的神色,回道:“这个是夫君刚从外面买回来的,你以前自然是没见我戴过的。” 紫云连忙附和道:“我说真么看着眼生呢,您戴这花, 还真挺,好看的。” 主仆二人甚有默契, 李陵沉浸在取悦了妻子的喜悦中,自然觉察不到其中玄机,见紫云也夸好看,他脸上更加得意了。 紫云瞥着李陵得意的模样,心中真是暗悔昨日告诉他自家姑娘的喜好了。 这多亏自家小姐生了一副好相貌,怎么打扮都是好看的,若是个姿色差一点的,戴上姑爷亲手挑选的这绢花,真是要彻底毁了。 二人坐着马车到了西街,李陵便命车夫停下车马,他扶着静姝下了马车,打算带着她步行进入巷子,好方便妻子随心的进铺子挑选东西。 李陵刚要携着静姝走,赶巧蔡伦夫妇从翠玉楼挑选完首饰出来,李陵寒暄着道:“真是巧,又碰到你们夫妇了。” 蔡伦回道:“我与夫人刚挑选完首饰。” 李陵为静姝买绢花时就见他夫妇在此,这都几个时辰过去了,这蔡伦刚陪着夫人挑选完首饰? 李陵心中真是暗暗佩服蔡伦的耐心。 两个男人寒暄,静姝与蔡夫人也说了几句闲话,两个人不甚相熟,因为是在翠玉楼门前,聊的也便是衣裳首饰之类。 静姝见蔡夫人头上戴着一只崭新的翡翠孔雀簪子,寒暄着道:“夫人这簪子甚是精美,看工艺该是刚从这翡翠楼买的罢。” 蔡夫人瞥了眼一旁的丈夫,笑着回道:“夫人好眼力,这个是拙夫方才在楼上为我选的。” 看看人家夫君这审美! 听蔡夫人这般说,静姝才想起自己头上还戴着李陵为她选的那丑丑的绢花呢,她脸上便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蔡夫人问静姝:“我与拙夫方才见李将军也来选首饰了,不知将军为夫人选了些什么?” 本是两个不甚相熟的人的寒暄之语,蔡夫人可没有让静姝难堪的意思,更不知她头上簪的那绢花便是出自李陵之手。 静姝支吾着真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只敷衍着道:“也没买什么,不过是一些常用的之类。” 李陵见蔡夫人炫耀丈夫选的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