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二人又是折腾到后半夜才睡去,尽管这样,却不影响李陵清早去习武,静姝却又是没能起来。 正在静姝沉浸在美梦中时,紫云慌慌张张的进了内间,摇着静姝,带着哭腔道:「小姐,小姐!」 静姝睁开眼,见紫云满脸泪痕,她惊讶道:「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紫云哭着道:「家中哥哥清早来告知,说是家中老母病得快不行了,让我回去一趟。」 上一世,紫云老母病故是在她与李陵成婚不到一年的时候,这辈子,这事晚了些,不知有没有转圜的余地。 静姝连忙起身,回道:「那你快回去罢。」 说着,静姝自顾下了地,一面穿衣一面说道:「我这就命人去马厩提车送你回去。」 紫云哭着道:「谢谢小姐。」 静姝拍着她的手安慰道:「你跟我还说什么谢不谢的。你莫着急,先回去瞧瞧是什么情况,有事来告知我。」 正说着,李陵习武归来了,见一贯稳重的紫云哭哭啼啼的模样,开口问道:「这是这么了?」 不待紫云开口,静姝对李陵回道:「紫云家中老母病重了。」 紫云是静姝身边最得力的贴身婢女,又对他们两口子当初解除有关青鸾的误会有功,李陵虽对院子里的丫头们皆是淡淡的,但对静姝身边的紫云还是要高看一眼。 李陵听了静姝的话,立马招呼来梁霄,命他护着紫云回去看望母亲,又对着静姝道:「让丫头们多取些银钱给紫云带回去。」 方才她与紫云也是被唬得慌乱了,经李陵这样提醒,静姝才恍然过来:求医问药自然是要银子的。 她险些忘记这茬。 紫云命丹朱取来一百两银子,给紫云带上,紫云含泪谢过李陵静姝,随着梁霄急着出府往家中去了。 待紫云走后,静姝心不在焉的吃罢早饭,便带着丹朱碧缕去了议事厅处理家事。 静姝还未坐定,松乐堂的管事嬷嬷过来,对着静姝道:「禀主母,咱们二太太屋子里的屏风旧了,想从库房里将那架翡翠百子屏风取来用一用。太太说,她屋子里的那些摆设也都破得没法子看了,让主母命人再添置些新的送去。」 自打大爷李显入了内阁,这郭氏便三五不时的要这要那,索求之物亦是越来越奢侈过分。 明显是仗着大爷高升不将她这主母放在眼里了,合着李显入了内阁,整个镇国公府都要供着她才对。 往常几次,静姝看在她是长辈的份上便也如了她的愿,只是若是纵着她这般下去,看着这郭氏的势头,便是要越来越过分了。 静姝看了眼那婆子,淡淡的回道:「二婶屋子里的屏风如若我没记错是去年才换上的罢,怎的才一年便旧得用不了了?」 「你回去告诉二婶,各方各院屋子里的摆设之物皆是有定数的,逢年过节的才可以适当更换新的。」 那管事婆子见静姝拒绝由不死心道:「可是咱们大爷刚升迁,最近这松乐堂里礼尚往来的贵客多得很,太太的意思是,屋子里的摆设要上得台面才好,不然岂不是丢了府里的脸面。」 静姝冷笑道:「这话是怎么说的,二婶的松乐堂里一应摆设之物仅次于老夫人的安僖堂,这都是按照规矩尊卑定好的,难道要破了规矩,越过老夫人去,才算不丢脸面吗?」 那婆子被静姝怼得不知如何接话,静姝瞥了她一眼:「你回去对二婶子说,她若是嫌弃屋子里的东西,也要再等上个把月,待到年下,府里各房各院都是有新物件分发下去的。」 那婆子无奈,只好悻悻的退出了议事厅。 待她回到松乐堂,将静姝的话原原本本的传 给郭氏,郭氏又是暴怒得摔了茶盏。 嘴上骂道:「好个不知好歹的小主母,不看僧面看佛面,如今我儿都入了内阁了,她还敢不将我放在眼里。」 郭翠烟正在松乐堂陪着郭氏聊天解闷,见老太太发脾气,她连忙上前劝道:「姑母莫生气,如今大表哥可是辅政之臣,谁敢不给您三分颜面,您何必跟个小辈儿计较。」 郭氏对着侄女愤愤道:「我就是看不惯她不将我放在眼里。」 郭翠烟笑语晏晏的劝解道:「姑母有大表哥这样争气的儿子还不知足吗?何必去跟外人计较。」 说着,她为郭氏奉上香茶:「这个是宫里昨日赏下来的雨前龙井,据说连宫里的娘娘们亦不是都能喝上的,您看,您有大表哥这样能干的儿子,谁又能越得过您去。」 现下,郭氏最得意的便是儿子了,听了侄女这一番话,郭氏脸上的怒气渐渐消散了,她接过茶盏,吸溜了一口,说道:「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