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魂师??” 翻看神棍名册,江茶差点被刚喝下的饮料呛到。 小画师赫然登记在册,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上的名单。 “喂?小画师。” 电话里边,年假睡懒觉的小画师浑浑噩噩回应着,“怎么了?” “你在神棍局登记了啊?” “是啊…” 某次独立任务中,有神棍告知小画师可以登记。 小画师一听,以为在神棍局登记是正式的手续,于是直接办了。 她理所当然认为江茶从业这么久,早该办好了,自然不会特地提起。 “有什么好奇怪的啊,不止是我,楚环也登记了。” “谁?哪个楚环?” “还有哪个楚环啊,我们艺术学院的楚环,” 楚环… 江茶印象中,杨清竹与妻子的亡魂同去后,楚环失去了鸩脉,其实连所谓的灵气感知力也是恶灵附加的,一并消失了。 所以神棍名册的备注上,楚环完全空白。 不是修士,也没有灵气感知力,和小画师一样白。 “她…她是怎么变成神棍的啊。” 恶灵附身解除后,修理部将她的记忆消除了。 灵气本就是与她无缘的东西,只因为异常事件卷入而已,消除记忆让她回到普通学生的生活中去。 江茶打量着楚环的登记信息,代号:梦魔歌姬 她…她以前是这么中二的人吗? 还是说消除记忆造成了额外的影响。 不论是科学还是术式,都没法精确编辑灵魂与记忆,修理部消除记忆的手法不可能随心所欲。 楚环的实力低、灵魂等级低,消除工作难度就小,但也不能做到百分百无风险和误差。 小画师哪里知道江茶这么多心思,只按着话题往下聊。 “楚环说是能感受到噩梦困扰的根源,用歌声驱走附身的邪物,所以有了这么个代号。” 起因据说是楚环有几次隐隐感觉舍友做噩梦,隔天一问,果然如此。 后来,楚环尝试唱歌哄舍友入睡,效果奇佳。 渐渐的,楚环觉得自己是不同寻常的角色,琢磨着琢磨着,就往神棍路上靠了。 “啊这…” 要说离谱,事情又还有些合理性。 在楚环受到恶灵影响而获得灵气感知力时,她就表现出对脱离平庸的强烈欲望,觉得自己一定要成为超凡入圣的人上人。 这种观念可不是恶灵带给楚环的,是她本来心性如此。 现在发掘了个类似特异功能的潜力,当然自命不凡地运用起来。 至于她的具体情况,江茶打算待会儿问问白鸽。 办公室外传来墨半仙的呼声,说是黑苗老巫到了,可以开会了。 “小画师,下次聊。” “唔。” 结束通话,江茶回到会议室,面前两位都在六十岁以上的老者要么掐着指头掰算,要么小心翼翼滴熘个老旧的长条葫芦。 “两位…大家都是神过行当里混的,不用跟我装神弄鬼。” “那倒是。”黑苗老巫笑眯眯回应,满脸深刻的皱纹挤成一团,“不过,我这可不是装神弄鬼,葫芦里有真货。” “嗯?” 江茶略微思索,黑苗老巫属于修士,末三流实力虽然低,但也能用些简单的术式,而且他真的来源于巫术发源地,是那儿的少数民族。 难道葫芦里真的放了蛊虫? “嘘——” 黑苗老巫眼神中爆起精光,双手捧住葫芦外壁,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 他们今后是江茶的同事,是神棍局为数不多的管理层,江茶认真注视,期待同伴的术式手段。 唧唧唧唧… 浑厚的叫声从葫芦里透出。 “嚯!是你那蓝面大将军!”墨半仙一拍手,“哈哈哈,还活着啊。” “是吧,我就说有信心让它捱过冬天,这不,新的春天来了!” 听着他们的对话,江茶目瞪口呆。 搞了老半天,是在养蝈蝈啊! 怪不得葫芦形状是不自然的长条,蝈蝈葫芦就是这样的,刻意限制葫芦的生长,人为塑形,作为最适合养鸣虫的容器。 “喂!我说你们,现在是上班时间,而且在开会啊!” “哎…其实我们平日里上班开会都干这个。” 虽然江茶的辈分低,局长头衔也形同虚设,但墨半仙和黑苗老巫知道实力差距有多大,从实力上尊敬眼前的年轻人。 他们所说也确实是真话。 干了一辈子神棍没翻船,其实是挺了不起的事情。 现在钱赚够了,儿子辈成长起来,孙子孙女们都在学龄期,两位老神棍舒舒服服呆在神棍局混个闲职,就算身板子还很硬朗,也懒得再动了。 上班摆弄花鸟鱼虫,开会聚个餐一起去哪儿熘达熘达,叫上三五名好友喝茶聊天畅谈一下青春。 真就是神棍局管理层工作的常态。 也难怪江茶翻阅特殊事件登记簿,里头的记载稀稀拉拉,半个月前有一次事件,再往前的记录得到三四个月前了。 “不行,不能这样摆烂!” 江茶拍着桌子站起身,“修理部设立神棍局,本就是为了多一道守护城市安危的警戒线,我们不能拿着官方的钱混吃等死。” “江茶…不是我说话难听,你的水准在我们看来固然厉害,但又能怎么样呢?不可能光靠实力揍扁其他神棍,强行让他们干活。” 墨半仙也苦口婆心劝说着,“在修行圈子里,神棍局算得了什么?那些宗派家族哪个不比我们有能力,他们才应该出力成为修理部之外的警戒线。” 事实上宗派并不会花大力气干这些,只会全心全意提升本组织的实力。 在边缘位置受排挤的小宗派欺负不过别人,反倒会嘲笑更弱者,比如调侃和嘲笑神棍局。 大多数神棍真就像他们嘲笑的那样,就是纯粹装神弄鬼的假把式。 “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让神棍们团结起来提供线索,尽是吃力不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