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常情,伯圭兄不必掩饰,毕竟年纪也差不多了。”刘备仗着手长,拍拍比他要高的公孙瓒的肩膀。 “玄德,你自是不知,家中长辈给我介绍的女子,皆是武家女儿,能提刀开弓上马,打起来寻常男子五六个无法近身,但就是没有知书达理,温婉可人的,原以为来洛阳求学能寻得一二,结果这边的人家又嫌我是幽州来的大老粗,不肯让女儿是边塞受苦,”公孙瓒诉苦道:“都是天降陨石,灵气复苏的错!” “唔……”刘备觉得如果他再调笑的话,公孙瓒就会恼羞成怒了,于是干脆替他出主意:“我来自涿郡,伯圭兄自是知晓,涿郡郡守刘虞,祖上曾任光禄勋,其正有一女,年纪与伯圭兄相仿。” “哦?”公孙瓒稍微提起了兴趣:“她性格如何?” “不曾听闻,”刘备答道,见公孙瓒有失望之意,才补充:“然而在女子大多喜欢纵马奔驰,开弓打猎的幽州,一个世家小姐却‘几乎没人见过’,这本身就表现出了她的某些性格。” “好兄弟!”公孙瓒一拍刘备:“我近日就修书回家,让总催我成亲的长辈们与那郡守谈谈——若此事能成,他们想要给我介绍的武家女儿可以全都介绍给玄德你。” “这个就免了,我可是希望自己未来的妻子既知书达理、礼仪完备,也可上阵杀敌,弓马娴熟呢。”刘备连连摆手。 “这可就难了。”公孙瓒摸着下巴望天,似乎开始思索那些认识的人家。 “小弟才十六,提起此事尚且过早——唔?”刘备话到一半,忽然被“菩萨木像”上传来的大量暖流所震惊。 只是为伯圭兄牵线便会如此?他竟如此急迫地想要成亲? 一时间,刘备看向公孙瓒的目光都变得有些怪异了。 ———— 洛阳、北部医院。 刘备和公孙瓒此次外出,除了去取武器、拜见老师之外,还需替老师检查城中从各地征召而来的医者所工作的院落,简称“医院”的情况,当他们来到洛阳北城门附近的医院时,便听到有喧闹声传来。 “某家要求医,为何不许进?” “此地乃是为应对瘟疫而征召的各地医者所居,不单独治病。” “那某家要走,你为何又使兵丁拦路?” “你所带小童有染疫迹象,必须隔离治疗。” “染疫?你见过什么持续数年的‘疫’?若非你们把全国各地的名医都征召来洛阳,无法为小儿诊治,某家又为何要千里迢迢从南阳赶来!?” “在下只是奉皇命行事。” 转过街角,刘备和公孙瓒便看到有一名抱着大约六七岁小童,背后背着弓箭的中年汉子正与一群手持五色大棒的军吏对峙,为首者是个体型高大却不魁梧,面容严肃却不怎么有精神的武将。 “哦,是顶替曹操的新任洛阳北部尉,魏海魏识文,”公孙瓒道:“此人似乎是十常侍特意挑出来的,不属于任何势力,拒绝任何非正式命令,对皇帝忠心不二,只是有些方正近迂。” “唔……”刘备的关注点则在那个面色苍白,萎靡不振的小童身上。 “咳咳咳咳咳呃嗯——”小童似乎被剑拔弩张的气氛影响,发出了一阵剧烈到让旁人都感到心悸的咳嗽。 “某家改主意了,今日定要进去,看你是否拦得住!”那中年汉子将怀中小童轻轻放下,径直摸向背后长弓。 魏海不答,只是举起手臂,一干军吏举着五色棒踏前一步,越加缩小了包围圈。 “阁下可是来寻南阳张机张仲景的?”刘备无视那几乎要凝固的气氛,直接踏入包围圈:“张医师并不住在此处,在下愿替阁下引路。” “哼……多谢这位小郎君,”中年汉子放下长弓,斜视了那洛阳北部尉一眼:“不过那个军头似乎不准某家离开。” “见过刘小郎君,”魏海向刘备略一施礼:“在下的职责是将所有具备染疫特征者隔离,即使是卢植大人亲至也不能放人。” “自不会让将军为难,”刘备应道,然后从怀中取出一只瓷瓶走向那中年汉子:“不知阁下可听说过太平道?这便是他们所产的‘九花玉露丸’,以在下观之,阁下之子大约是旅途劳顿使病情加重,此药虽然无法治愈,但至少可令他好转许多,而不被视为疫者。” “……多谢。”那汉子显然听说过太平道和九花玉露丸,简单道谢后接过瓷瓶,将其中的药丸喂给小童。 不多会,小童脸上的苍白和身躯的颤抖都消失不见,即便是咳嗽,也变得十分轻微。 “将军,现在可以放人了吗?”刘备向魏海说道,而那北部尉一言不发地带着一干五色棒军吏退开。 “阁下自南阳来,为何竟不知张先生个性?”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