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铭洗漱完,坐到饭桌前。 “鲁叔说,晚上请咱们家吃饭,少楠也会过来。”沉落虞不施粉黛的腮旁还有红晕没有散开,不知是早上的残留还是被女儿的梦刺激到了,总之愈加的明艳动人。 这话刚说完,陈铭一口饭粒呛到鼻子里。 “咳咳...抓贼不是警察本职工作嘛,她有脸过来蹭饭?” 沉落虞没接话,偷偷伸手顺了顺男人后背,夹了块被炒得发黑的里嵴肉放入诺诺碗里。 闺女小嘴一瘪,又给爸爸夹了过去。 “爸爸要多吃肉,这几天都瘦了。” 丫头,真特么会疼人,陈铭黑着脸咽了下去。 诺诺扒完最后一口米饭,拿着小课本一熘烟跑出屋,估计去找大海玩了。 沉落虞见诺诺离开,低着头,轻声说了句:“以后,早上不准了...” 陈铭夹了颗白菜,放在嘴里嚼了起来,说了句:“油放多了。” “我就放了几滴呀,怎么会呢。” “很润。”陈铭嘴角一弯,乐了。 沉落虞好像听不明白陈铭的话,脸颊有些发烫,双腿不自觉的并在一起。 午饭过后,陈铭拿出本子,开始合计租铺的事儿。 沉落虞就在旁边织毛衣,袖子还没出来,估计织完要到夏天,也不知她坚持个什么劲。 “最近诺诺跟大海关系不错,大海那孩子性格有些孤僻,也就跟咱闺女能说上几句话...” 女人一边织,一边说着。 “那不挺好,我还担心这丫头一个人孤单。” “才不会,诺诺有些外向,在山里的时候还看不出来,这丫头性格也不知像谁了...”沉落虞嘴角带着笑,偷瞄了眼低头写东西的陈铭。 夫妻俩的日常,开始有了话题,关于诺诺总是聊不完。不觉间,又从孩子身上聊到了邻里间的家长里短,女人不善交际,这些多半是鲁婶传给她的,她便想着和自家男人分享。 胡同里,大大小小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新奇的、日常的、枯燥的...还有一些些甜甜的,沉落虞讲的津津有味,这些是她以前从没有过的乐趣,包括在来陈唐寨之前。 “对了,胡同紧头,王姨家的儿子后天要摆婚桌,你说咱家去不去呀,鲁婶意思刚来就当不知道,我觉得也不多,还是去一下吧。” “你说了算,这些钱你看着随。”陈铭空出手,把桌上放着的一沓钱向沉落虞推了推。 “哦,那我不去了,应该...我们两个一起会好一些。” “行,你说了算。” “嗯。”沉落虞有些开心,瞄了眼陈铭手里的活计。 “咱们家要租铺子吗?听鲁婶说,胡同口刘叔要回临唐村养老,修车铺不干了...” “啊?你说的是咱这个胡同口?”陈铭放下笔,仔细回忆胡同里啥时候还有商铺了? “对呀,就昨天的事儿。” “我去瞅瞅。”陈铭穿上外衣,出了门。 沉落虞看着男人匆匆忙忙离开,眉头皱了皱,早知道就不和他说了。 ... 还真有间小铺,门脸不大,屋里四米左右进深,大概也就十来平,摆满了各种自行车零件。 门口反架着辆二八大扛,六七十岁的大爷正在补胎,磨锉在里芯上蹭着,一丝不苟,没发现一旁的陈铭。 端量着周围状况,因为在胡同口,离主街有段距离,人流稀少,基本都是街坊邻居打这路过,租金应该不贵,想在这开店的人也不会多。 对陈铭来说只要有地址,不是过分的犄角旮旯,就不差客源,好歹也是个街口,重点是便宜,离家近。 “刘叔,你好,我是老鲁家新搬来的邻居,叫我小陈就行。” “啊,你好小陈,你是来修车的吗?”刘叔放下手里的活计,胡同里的人都很热情。 陈铭说明来意,刘叔正愁没人要这铺子,着急回村享田园之乐,都没谈价就答应下来。 价钱很公道,每月六块,交半年,听说是老鲁家的新邻里,还很厚道的送了一个月。 “叔,今天不急,明天再公正,我的合伙人会跟您签租单。”陈铭还是黑户,没办法走公家的任何程序,就想着回头把李少楠忽悠进来。 那丫头人傻钱多,礼盒推广起来,陈铭有信心稳赚不赔,她也不会亏。 想着昨天包里的钱,一阵后悔,觉得二十拿少了。 回到家,和沉落虞简单叨咕了下开店的事儿,女人放下手里的针线,似乎要当老板娘了,表现的兴趣浓浓。 如果说编排家长里短是每个女人的天性,那么眼见着小家慢慢的丰衣足食,手里的钱一天天厚实起来,也是传统女人的另一种快乐,小家,小日子,知足。 陈铭强调了边铺子不大,前期或许会有些累,沉落虞的思绪却不知飘到那里去了,把男人刚上交的钱拿了出来,数了好几遍,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还没到下午四点钟,李少楠就来了,估计是逃班,身上还穿着制服,大盖帽被夹在腋下,看起来英姿飒爽,见到陈铭后,走路不自觉的并了并腿,像在走猫步。 原本陈铭还心思,晚饭前开车去找她,偷偷把药上了,老鲁这一请客,就很尴尬,李少楠又不是缺胳膊少腿,吃完饭专门送一趟,嫌疑太大。 “不是,你怎么来这么早?抓人不积极,蹭饭你第一。”陈铭没好气的说了嘴。 李少楠只是傻乐,没接话,拐着沉落虞的胳膊就往屋里走。 以往见面都是李少楠有事没事先讽三分,陈铭连话都懒得说,今天翻转了,心思细腻的沉落虞觉得有些奇怪。 更重要的是,她知道李少楠对自己什么心思,绝对不会这么亲昵,今天彷佛变了个人,这副好姐妹的举动很反常,女人的直觉在某些方面也是天生的。 沉落虞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