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的虎狼之师,全部抱头鼠窜!就这样,他们把围城的贼人杀得尸山血海溃不成军!宛城墙上的荀崧见援兵已至,立即配合出击,两下里兵合一处,四千多虎狼将士追砍十几万贼人二十里,沿途贼人伏尸无数,南阳的白河变成一条红色的血河,重重叠叠的贼尸把白河堵得‘白水为之塞’!”
西墙上鸦雀无声。兵卒们都张大了嘴巴却说不出话来,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你们猜,荀灌娘那一年多大年纪?”朱恭枵放低了声音循循问道,不等众人回答,复再次提高声音自答道:“十四岁!”
“哗”!
人群沸腾了!
“李金柱!你多大了?”周恭枵眼睛盯着眼前不觉已挺直了腰杆的年轻士兵大声问道。
“禀王上!金柱今年十八,已足可以杀贼了!”李金柱手扶刀柄单膝跪下,上半身挺得笔直,高昂起头直视着周王的目光,几乎是吼出来。
“好!”周王朱恭枵一声大喝,“孤相信你!还有你们,你们所有人!”周王用手挥了个半圆,指点着众人,每个人都觉得王爷千岁的手指在指向自己,“孤相信你们!来人,传孤王旨:斩首一敌,孤赏银五十两!守城射毙一敌,孤赏银三十两!伤一敌,赏银十两!开孤的王库,王粮与官粮合为一库,莫惜米麦,打仗,兄弟们就要都吃饱!在这城楼上打出孤的王旗,孤与将士们并肩御敌!”
一瞬间,人群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砰”、“砰”、“砰”。
一个声音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看衣甲,那是一名宣武卫的小旗官,脸庞涨得紫红,胸口剧烈地起伏,在用佩刀敲击着自己的圆盾。
“砰”、“砰”、“砰”……声音响成一片!
所有兵士们都用武器敲打着盾牌,没有武器的丁壮们则挥舞起拳头捶打着自己的胸膛,用怒吼向城外貌似不可一世的强敌们示威!
“杀贼”、“杀贼”、“杀贼”的阵阵吼声响彻开封城头,有节奏的声波如怒涛般向城外的敌营一浪接一浪地扑去。
残阳如血。
开封西城楼上,一面丈五见方的巨大“周”字王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牛有田愣愣地看着这面旗帜,目光仿佛被磁石吸引的铁块,半晌,方才艰难地把视线挪向城下。
城下是满地的尸体。
牛有田当然见过很多尸体,但从没在一天之内见过这么多“自己人”的尸体。
牛有田指挥过很多次围城战,但从没见过守军今日这样的打法。
一大早牛有田就带着亲卫策马绕城跑了大半圈。通过他的观察,目下开封墙上的守军也就三四千之数,跟以前的判断很相符。还有万把丁壮。不过这些人不足虑,充其量也就是靠着城墙壮胆儿,躲在墙垛后面往下丢几块石头罢了。无非也就是砸死些掳来的百姓——百姓还不是有的是,何况他们本就是用来填壕的。
西墙的守军最多,也不过才千五左右,所以牛有田决定把主攻方向定在这里:只要打垮这一面,其他地方的守军都会望风而逃,诺大的开封府就算破了!这一路下来,宝丰、禹州、许州……都是这样破的城,轻车熟路了。所以,回来以后便让几个战兵营把昨日掳来的百姓们驱向西墙,当然,最前面的是杏花营的人。第一批驱到城下的人群只是象征性地带了一些简易云梯——他们的用途是消耗守军的弓箭砖石守具和体力士气,虽然造梯子的原料俯拾皆是,但跟人命相比,再简陋的梯子也更有价值得多。
第一波冲上去的百姓们足有万名之多。按照以往的经验,守军骤然见到如此之多的“贼众”冲上来,铁定吓得要死,城头上必然泼水似的发箭放炮丢石头——守军就那么点人,没办法轮换休息,要不了多久,他们的精神和体力就会达到极限,那时候再派出辅兵营的生力军,砸上几个战兵营搭把手,便有人能够登上墙了!
督战的战兵们按惯例砍倒了几个跑的慢的杀鸡给猴看,其他吓疯了的百姓们便一股脑往墙下冲去。没想到,战兵们有些托大了,都懒洋洋地离得远远的在阵后吆喝看热闹。城上开始确实射了些箭也投了些石头,但万万没想到的是,不久后就停了!然后有个一身大红官袍的家伙探出头来向
在众人目瞪口呆中,城门竟然开了!
一队衣甲鲜明的兵卒径直开出来,越过那些猪狗,转瞬间便结成长阵,掩护着那万把死囚!有甲骑驰出来吆喝着指挥,那些本该死在城下的炮灰们竟千恩万谢地鱼贯入了城!
没等大家反应过来,掩护的官兵们也入了城!牛有田打死也想不到狗官们竟能玩这么一手。这下好了,娘的因为气恼杏花营阻了自己的突袭,这次没收编新掳的丁壮,一股脑全派了过去,白白给守方送去几千生力军!
气急败坏的牛有田于是只好在刚刚开始攻击的第一天上午,就把自己的辅兵和战兵混编在第二批百姓里投入消耗战。
守军当然是士气大振。到了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