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出现在蓝天白云之下,包括那些海中的小岛。
这让身处其中的居民们算是彻底的遭了殃。
一座又一座的岛上居民,被涂炭生灵的杀了个精光不说,连带着以猎妖为生的海妖猎人们,也成批成批的被团灭。
不仅如此,事态最后的发展,甚至已经威胁到了沿海的那些修仙大城。
若是按照以往,这样的修仙城市里,大多聚集了不少的宗门世家。
可如今因为异族的侵入,大多已经前往到了天柱山,现在这城里还剩下的,不是一些小门小户,就是一些向来散乱惯了的散修们。
所以这海族大妖的大军一来,再没有了宗门世家的大阵防护,这些城市无不跟没穿衣服的小娘们一样,任人揉捏和践踏,所以待妖风过境了以后,能剩下的只有累累白骨,以及满地的残肢断体。
如果换做平时,必然会有人管,毕竟海族的高层,和人族之间的高层,那可是有着密切的联系,但是这件事情发生了以后,天柱山的那些家伙们,完全就跟个死人一样,屁都没有一声。
人心沦丧,世间大乱,命贱而人轻,悲哉呼?
确实是够悲哉的!
某个临时搭建起来的酒馆里,修者们垂头丧气的喝着酒,原本英气勃勃的青年们,也没了往日里的精气神,而那些自知再无进境可能的散修们,更是如丧考妣的垂头不语。
异族来了,人倒霉!海族发疯了,还是人倒霉,而无根无基的他们,就更加的倒霉透顶!
总有一天,他们会和那些城里的孤魂野鬼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在了外边。
一名头发花白的老汉,醉眼迷离的每每想到此处,便是苦笑连连,谈不上如何的悲伤,因为他自知自己的阳寿,也是快到了头。
只是不愿意看到自己曾经无比眷恋的这个世界,就此沦丧到了这个地步。
临窗望海,老头忽然发现那蓝汪汪的一处海平面上,突然有一道灵光忽的一闪,一名身穿银白长袍的青年,则不紧不慢的出现在了那里。
是闪灵符吧!
这种符箓在散修之中极受欢迎,虽然传送的距离大多只有几百米,却价格不菲,但依旧被散修们抢着要。
因为这东西在关键的时候真能保命,又和真人的瞬移极为的相像,有时候还真能够唬唬人,也吓吓妖怪。
至于那银袍青年是不是真人级别的修仙者,老头的答案是否定的,委实是现在那些还算是有些本事的,基本上都去了天柱山,他要真是一位真人级别的大修仙者,绝对不会出现在此地。
反观那银袍青年自己,则看了一眼天上的海鸥鸣叫,以及那白云朵朵的天上,却是蔚蓝一片。
青年的神识开始散开,犹如一张大网似的铺展而开。
看似仔细认真,实则是漫不经心,张嘴吸气的时候,那一股子的海腥味,真真的醒脑提神。
而在神识里,一股又一股隐藏在深海之下的妖气,还有不远处的一座残城里的人族气息,则开始出现在他的神识脑海里,却唯独没有那虚影的任何气息。
“贪食者!”
青年砸吧了一下嘴的嘟囔了一句,说实话,他好像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世界了。
还是真灵的时候,他的眼中就只有极寒仙宫,至于其它的事情,大多很难能够进入到他的心里。
可当陆地神仙的境界一开,宋钰这才发现,这个大罗天界里头,属实是奇事太多,一个个的故弄玄虚,也不知道是在为什么拼命。
不过又是一想,其他势力或许真不知道这突然出现的贪食者底细,但天盟呢?
一念至此,他便随手拿出了一枚玉简,印在脑门子上沉入神念的同时,便随手一扔的时候,那看似不起眼的玉简,居然瞬间化为了一道精光,光芒一闪的便直射上空,没一会儿的功夫便消失在了宋老仙的视野之内。
而这一幕老头根本就没看见,浑浊的双眼之中,醉眼朦胧,有时候想想,还真不如就此醉死了才好。
但人的命,就是贱,想死的时候死不了,不想死的时候又活不成,生死之事,果然难料啊!
老头自嘲一笑的又咕咕的给自己灌了一大口,可再睁眼的时候,自己的桌前不知何时起,居然出现了一位身穿银白长袍的青年。
他似笑非笑的望了老头一眼,老头又迷迷糊糊的瞅了他一眼。
再看其他的桌子上,大多人满为患,便也不再多说什么的只管喝着自己的酒。
毕竟这种临时的拼桌,在这破落的小酒馆里,也并非什么稀罕事,所以他这酒该怎么喝就怎么喝。
至于银袍青年也要了一壶酒,和一碟不知道是什么肉的风干肉。
也是不语的自顾自的喝着。
一老一小,临窗对海,酒是一杯又一杯的下肚,却谁也没说什么。
直到天黑放晚的时候,老头的几壶酒总算是喝完了,这才往桌子上扔下几颗灵石以后,摇摇晃晃的起了身。
嘴里还打了个饱嗝,声音凄凄的低声嘀咕道:“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啊……”
宋钰闻言不禁抬头看了他一眼,但老头已经晃晃悠悠的走出了这个好似窝棚的小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