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意?” 同伴失声叫唤一声:“怎么可能?” 萧成问:“有什么不可能?” “他看起来才多大?也许才刚及冠而已。” “呵呵,修行有成者,驻颜有术,看不出来真实的年龄。” 同伴双眸一缩:“你的意思是说,他看似年轻,但实则是个老怪物?” 萧成忍不住翻个白眼:“什么老怪物?说得忒难听,若被人听到,招惹不快。” 同伴不好意思笑笑。 萧成接着道:“具体如何,我也不清楚,但此人身上的剑意做不得假,即使他似未带剑。” 其出身青城剑派,在派中也算是个俊杰人物,感知不凡。 同伴还有疑问:“如果他真凝练出了剑意,为何答应加入我们?” 萧成没好气地道:“我说吴志,你莫不是糊涂了?在云梦大泽,剑意又如何?他们初来乍到,与人结伴同行,才是最好的选择,而且能规避许多凶险。” 吴志搔了搔头:“我只是觉得有点古怪……还有他身边的那个,看身形应该是位女子,斗笠一直不肯脱下来,不肯真面目示人。” 萧成回答:“女子出门在外,不是披面纱便是戴斗笠,很正常的事。总而言之,你们莫要怠慢了,更不许唐突,以免产生矛盾。” …… 陈有鸟并没有伐木为营,乌篷船就藏在附近,正好住在船上,简单省事,又能与对方保持一定的距离。 坐进船篷内,对画眉道:“画眉,你可有乔装易容的方法?” 俗话说“红颜祸水”,倒不是说画眉是“祸水”,但她重归故里,显露真容的话指不定会出什么问题,毕竟当初她家里遭逢变故,仇家环顾,谁知道对方是否还埋伏在仙遗镇内,守株待兔? 戴斗笠只是权宜之计。 画眉眨了眨眼睛,忽地伸手往脸上抹了抹,然后问:“是这样吗?” 陈有鸟一怔,看着眼前这张平平无奇,还有些小麻子的面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不对吗?那这样呢?” 画眉说着,又伸手往脸上抹了抹,随之表现出来的样子更为普通,面皮发黄,连一对眸子,都变得无神。 陈有鸟失声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画眉回答:“小术耳,我一直都会变。” “那你以前怎么不变?” 画眉微微歪着头:“为什么要变丑?” 陈有鸟无语以对,不管男女,天生都爱美,无缘无故的,自然不会去弄这个。 画眉涉世未深,对于很多事情的观念看法不同,陈有鸟又未曾提过此事。一直以来,只金屋藏娇,把她藏得严实,如果知道她会“变脸”,何以至此? 陈有鸟很感兴趣地凑近来,仔细端详,越看越觉玄妙。在他的见识里,乔装易容,都需要外物材料的打扮,而或套上人皮面具什么的,哪像画眉这般,直接往脸上抹一抹,即可完成,于是问:“画眉,你能变成多少个样子?” 画眉回答:“不多,就这两三副。” 陈有鸟忍不住伸手去捏一捏,又揉了揉,但随即画眉的面容恢复原样:“啊!怎么就恢复了?” 画眉嘟起小嘴:“都说是小术变化。” 陈有鸟哈哈一笑,虽然这种变化不能被人揉捏,但已经够用了,毕竟外人只能看着,上不了手。 可以明显感受得出,自从回到云梦大泽,画眉的性情颇有改观,活泼了许多。有时候跟她开玩笑,间或便流露出俏皮可爱的一面。 于是道:“画眉,在人前时,你就用刚才的样子,不要露了破绽。” “好。” 画眉答应得干脆,也不问为什么。 陈有鸟解释道:“仙遗镇的建立,背后是四大道场,他们很可能与围攻你爷爷的事有关。” 画眉一听,秀气的眉毛立刻扬了起来:“哥哥,我要报仇。” 陈有鸟叹道:“具体的情况,在你恢复记忆之前,都不确定对方是谁。” “如果再见到他们,我能认得出来。” 画眉的神态很坚定。 陈有鸟摸了摸下巴:“就算能认出人,可打不打得过,又是一回事。” 画眉默然了,实力上的差距十分残酷,哪怕她现在已经渐渐成长起来了,但想要报仇,依然遥遥无期。 陈有鸟安慰道:“你也不必灰心,也许,你爷爷还活着呢。” 画眉摇了摇头:“但回到这里那么多天,我感受不到任何爷爷的气息。” “还有个可能,他离开了云梦,去找你了。” “不会的,爷爷曾与我约定,不会去找我,只是有朝一日,让我自己回来……” 画眉说道,突然感到阵阵的头痛,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见状,陈有鸟立刻紧张地问:“画眉,你怎么啦?” 好一阵子,画眉才慢慢平静下来:“刚才我脑海突然回想起许多的画面,围攻我爷爷的,是四个老道人,其他还有很多人,但他们都围在外圈。” 陈有鸟心中一凛,此事果然与四大道场有关,问道:“那你可想起来,你究竟是谁?” 画眉神态略显茫然:“我自幼就跟爷爷在云梦生活,结庐而居,我不知道我爹娘是谁,爷爷也从未说起,他说我自水而生,是云梦的女儿。” 陈有鸟听得迷糊,如此口吻,不大像是爷爷对孙女的言辞。以前的时候,他便怀疑画眉的身份,很可能是妖族,可朝夕相对后,不管怎么摸索观察,都寻不到画眉身上有妖族的气息特征,从头到脚,她便是活生生的人儿。 只是画眉掌握着好些超乎想象的神通本事,可归功于她爷爷的教导。 陈有鸟已经认定画眉爷爷是世外高人了。 天下之大,除开四大道场,着实还有不少高人隐士,又有世家传承,据说王朝内的三大藩国,伏猛国中山国青丘国它们,便是建立在世家的基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