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阁。 “她们好像又打起来了。” “我赌师尊赢。小师妹呢?”雪茶近几日总是冷着脸,唯独此刻脸色稍缓。 “我……”明无忧犹豫道:“那还是越长老吧。” “小师妹次次都赌她,没一次赢过。”雪茶奇道:“至于这么爱吗?” 桑枝在一旁温吞道:“看着点,你们俩的药险些烧干糊底……外头那个摔断腿的还在叫唤。最近要试炼了,宗门武斗练习颇多,灵素峰的活儿也愈发重,最好不要再分神了。” 雪茶轻哼了一声:“无聊。好吧,我去看看。” 她没好气地拢上窗子,转身利落地去了外头。 明无忧被关窗的动静吓了一跳,扭过头去:“桑师姐,她这几l天怎么了?” “似乎是,和黄钟峰的那只狐狸精闹掰了。” “啊?你是说越长老?” 桑枝干咳一声:“是真的狐狸精。或是说,小狐仙……等等,越长老在你心里就这么个形象?” 明无忧天真道:“是啊,她真的和狐狸精一样漂亮。” 小师妹这般说着,又将窗子打开。 盯了没过半晌。 气得一把关上,动静大破天。 她眼眶微红,没精打采地说:“我帮雪茶师姐去了。” 桑枝莫名地盯着她:“你又怎么了?” “呜……又赌输了!” 灵素峰峰顶之上,长风吹得衣衫烈烈。 水流聚成一团。 形成一把七弦琴。 越长歌席空而坐,五指摁在这把透明的琴上,微微一拨弄。水流被她的灵力震响,竟也发出泠泠乐音,无比动人。 就在刚才,她再次逼退了柳寻芹,并嘲笑了老迈的师姐打不动架只会用毒。 然而柳寻芹却冷哼一声:“对付你还不需浪费那些。” 她当真没有再用毒针,反而自袖中甩出一长长的丝帛,上头还绣着花鸟绣纹,那丝帛如有灵智一般,忽地一圈围住了越长歌的手腕,将她的手从琴上拽开。 越长歌定睛一看,暗暗蹙眉,那不是她送给她的吗? 那天与徒儿一叙后,回途在集市上瞧见这件小法器,无甚别的,只是瞧着好看。 丝帛被控制得不错,自她手腕而上,穿过腋下,又攀住腰间,让人避无可避,给她一把从云端拽了下来。 眼看着就要如鸟投林一般扎向柳寻芹,越长歌心脏跳得很响,她寻思着今日可能守不住这本书了。 给她瞧见了,柳长老那般聪慧,万一对她近日所为起了探究心—— 不行,这样显得本座好主动。 太羞耻了。 思念千转,她将灵光一现,手上一松,藏着无数小秘密的书册自掌心中被风吹散,哗啦啦如白色蝴蝶一般飞了出去。 而越长歌自己猛然转了个身,挡住了师姐想要 挽救那本书的手。 长天之上的罡风异常迅猛,那点子没好好装订的拓印本很快吹成了片,如天女散花一般,飘得四处都是,最终翩翩落入太初境中部碧青的湖面。 唉,读书明智这一条路,还在欲擒故纵这一条路上扑腾,没如何钻研徒弟的精深法门。 就此宣告大失败。 越长歌有些可惜。 丝帛往腰间一收,圈了个紧。 越长歌下坠得异常迅速,势头被缠绕的丝帛打住,径直吊在了柳寻芹下头。 两人对视,空气一时静止。 只有周围散落的纸页,打着转儿落下。 柳寻芹长发披散,风吹得遮住了半边侧脸,她垂眸时,神色明显有一分不悦。 越长歌的手抚过腰间的丝帛,抬眸千娇百媚地一笑,微微喘气道:“勒死我了,你松松劲儿。” 然而两人之间,只余下寂静风声。 越长歌顿了顿,笑容微收,去仔细看她。 柳寻芹的神色并不明晰,不见怒容,气质依旧清傲而冷淡。 “挺有意思,是么?” 她冷声道。 “成天在我身上寻乐子,引得我去和你斗法。” 她抬手时蹭过越长歌吻过的那处,很明显意有所指:“无所不用其极。” 柳寻芹手腕一翻,将越长歌拉了起来,两人并肩而立。 越长歌险险扶住她的肩膀,而只稍微一碰,柳寻芹却再次撇开了她的手,徐徐遁入风中,向下落去。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