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会派一群道教协会的老家伙们过来阻拦我。”温漾似笑非笑地站在门口说道。 白隐舟原本有些瞌睡,听到她的声音,强迫让自己精神了些,“这两天我想通了你非要救他的理由,自然不会让那些人来坏你的事。” 目光移向身旁这位,他的表情瞬间多了几分深意,“……这个人是?” 要是让佛爷看到短短四天自己女人身边就多了另外一个男人,那还了得? 温漾正要介绍,墨寻在她身后已经先一步回答,“我是她的朋友。” 他的嗓音清冽,自带一股冬日的寒凌,白隐舟下意识缩了缩肩膀,直觉这个人不是自己所能招惹的,于是转移话题道,“温小姐,人我已经带来了,现在还有点时间,你先准备准备。” 温漾点头,走到病床边垂眸瞧着被呼吸机挡住大半张脸的俊山,眼底深如幽潭。 “要把柳舒兰叫醒吗?”白隐舟站在床尾问她。 “不用。” 温漾就这么静静看着俊山,待到钟表的时间一到,她立马从怀里取出事先画好的换命符贴在俊山额顶,口中振振有词地念起咒语。 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就见刚才胸口还有起伏的柳舒兰,以一种诡异的姿势瘫软下来,而原本脸色苍白的俊山,却变得越来越红润。 白隐舟紧张地看着床上那人,随着那人的呼吸越来越均匀,心中涌起的不安也逐渐变得具有实象,但他担心打扰到温漾,嘴巴张开好几次硬是没问出口。 虽然他猜到温漾提前和柳舒兰做了交易,清楚这不是单纯的换命,但真的靠谱吗?万一这会儿俊山突然坐起来,趁机偷袭温小姐,凭自己现有的本事可完全打不过对方! 但这些由不得他多想,眼见温漾最后一句咒语落下,房间内忽然白光爆闪,似乎有什么东西带着宿命冲体而出,又似乎有什么东西快速凋零,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死气和悲怆。 白隐舟本着学习的态度想去看温漾是如何操作的,却不想白光晃眼,等到他睁开眼睛时,换命术已经施展完毕。 他第一时间去探柳舒兰的呼吸,不一会儿脸色微白,抬头看着温漾,眼眸漆黑似墨,“……她真的死了。” 眼睁睁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死去,白隐舟感觉心头像压了一块巨石,沉甸甸的,喉头梗的发痛。 回头一看,果然在温漾身上多了一道因果。 她脸色一白,身子晃了晃险些摔倒,距离最近的墨寻一见不对立马扶住了她的手臂,低头道,“你不要紧吧?” 温漾稳住身子后就挣脱了墨寻的手,向后退开一步,才像看白痴一样瞧着白隐舟,“不然你以为我来这耍杂技么?” 白隐舟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蠢,不由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忽然他想起什么,视线在四周找了一圈,“柳舒兰的魂魄呢?” 换命数换走的只是生人的阳寿,按理说就算温漾暗自动了手脚,也该能见到柳舒兰才是。 “在俊山身上,”温漾感应到头顶有一道极粗的天雷正随时准备落下,恶劣地勾了勾唇角,“如果只是单纯的换命,俊山醒来后发现身体虚弱地连站立都不能,会再次找下一个目标。” 只有用柳舒兰的魂魄修补俊山残缺的身体,才能让他尽快恢复到正常人的水平。 几人沉默了一会儿,对这个答案不觉意外。 此时距离俊山的死亡时间已经过去七八分钟,也就是说,床上这个人不会死了。 但一想到一个大魔头的命是靠女人以魂献祭得来的,白隐舟的手就紧握成拳。 他看也不想多看,打电话叫来几个心腹看着病房后,就弯腰抱起柳舒兰的尸体离开了。 但他没看到的是,在柳舒兰的手心,有一缕微弱的金光一闪而过。 按照温漾的交代,白隐舟没把柳舒兰的尸身火化,而是带回江海城的特殊灵异实验室,将她泡在用于防腐的特殊液体中。 做完这一切,他蓦然感觉身后有一双阴凉的眼睛注视着自己,回头一看,是战友李绍。 李绍用眼神瞥了眼关闭的太空舱,问道,“你刚刚在做什么?” 白隐舟本想知无不言的告诉战友,想起刚才背后涌起的凉意,从善如流地撒了个慌,“帝都佛爷家的那位风太太,认识吧?经常伺候她的一名女佣得病死了,佛爷怕她伤心,不忍将女佣火化,便让我把尸体带过来泡在太空舱中好好保存着。” 他这番话可谓漏洞百出,但李绍听到佛爷这两个字后,忌讳颇深,一时间竟也没听出问题来。 换了个笑脸走上前,“风太太还真是心善柔软,不知这次她来江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