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不亮的时候下人就来报,说卢国公带着程小公爷到访,要和他一起去参加诗会,秦朗无奈只得起身。 换上了秦夫人特意为他参加诗会而准备的新衫,一袭暗紫色绣着银色暗纹的衣袍衬得他更是丰神俊朗,尊贵非凡。 到了偏厅,老程由义父作陪,正在端着茶杯喝茶,旁边坐着一派吊儿郎当的小程。 “贤侄快来。”老程一看见秦朗就笑眯眯的招手,比看见亲儿子都亲:“昨日处默给我看了你给他准备的诗,贤侄果真大才!” “程叔叔谬赞了。”秦朗微微一笑,撩袍坐在小程身边:“小侄哪里会作诗,只是听师傅念叨过记了几首,拾人牙慧而已。” “反正你师傅的就算是你的了,你师傅又不会显圣来跟你抢功劳!”老程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老夫可把所有希望都放在你身上了,一会儿定要好好表现,给叔叔涨一涨脸!” “刚才老夫交代厨房了,让他们给你做些好吃的补一补,别一会儿作诗太多费脑子。” 秦朗哭笑不得,若说怕作诗费脑子,现在补是不是有些晚了? 不过到底是老程一番心意,他只能道谢接受。 没一会儿下人就端着饭菜过来,老程招呼秦朗赶紧吃饭,席间更是殷勤不已的给他夹菜,自家亲生儿子程处默反倒被他扔在了一边,满脸委屈的模样似是在说亲爹偏心。 老程对自家儿子的委屈模样视而不见,端着酒杯连干了三杯酒,若不是担心一会儿醉了没办法参加诗会,恐怕那一坛子都不够他喝的。 吃过饭,秦朗便让下人备了马车。 这天气还飘着雪花呢,若是衣服落满了雪被浸湿,不舒服不说还冻人。 再说这种鬼天气,谁会骑着马奔跑,那不是傻子吗? 到了大门口,秦朗转过身对送他们出门的秦琼说道:“天气这么冷,父亲你赶紧回去吧,不必送了。” “谁说老夫送你们了,老夫要跟你们一起去!”秦琼理也不理秦朗,丢下这句话径自爬上了马车。 开玩笑,自家儿子要参加诗会这事他怎能不在场?这种涨脸的事没得只让老程露脸! 秦朗瞅着秦琼的背影发愣,之前也没听说义父要去啊。 “看什么?还不赶紧走?”老程倒是没所谓,反正有两张请帖,每张请帖能多带两个人,带上自家二哥也不是什么大事。 秦朗揉了揉鼻子,与小程对望了一眼跟在老程身后上了车。 一路晃晃悠悠到了红梅园,门口停着的马车着实不少。 三三两两士装束的人手持请柬,经门口的人验过之后,进入红梅园。 小程好奇的左顾右盼,秦朗将请柬交给门口的下人验证之后拉着小程跟在义父与老程身后。 果真不亏是红梅园,一进园中便是红梅遍地,与白雪相映成辉煞是好看,鼻端更是萦绕着阵阵梅香,沁人心脾。 年轻的人手执油纸伞,在梅林中来回穿梭,遍赏美景。林中的凉亭内,三五成群或吟诗作对,或煮酒赏梅。就连屋檐下的走廊处,都沾满了闲谈的人士子。 这样一看,恐怕全长安有些名声的士竟是都来了! 秦朗跟义父和老程打了个招呼,说和小程在梅园里逛一逛,让两人只管去找人便是,一会儿在梅园相见。 反正现在诗会还未开始,秦琼和老程也不管他俩,摆了摆手让两人自去。 小程搂着秦朗的脖子啧啧出声:“话说兄弟还从来没来过红梅园呢!这里听说是弘馆学士虞老专门用来举办诗会的地方,只有那些有名的大儒和士子才能来此!” “今日真是沾了阿朗的光了,也能来这里见识一番!回头要是让李崇义那厮知道了,肯定羡慕的要死!” “这是为何?”秦朗有些疑惑,不过是一处景色不错的园林而已,来这里必定是要参加诗会,若是做出好诗还罢,若是做不出岂不是笑掉大牙? 李崇义那小子虽说总以人自居,其实肚里根本就没有二两墨水,这种地方来了也是看景色,说到作诗却是不行的,可若是看景色,那里不是看? “嘿嘿嘿。”小程笑的猥琐:“听说李崇义那小子的未婚妻最爱这些诗词歌赋的东西,所以那小子总是装出一副很有学问的样子。” “要是他能来这里一趟,就能回去给他未婚妻吹牛了!到时候他未婚妻还不得把他供起来?” “还有这事?”秦朗惊讶的看着小程:“那你昨日怎的不告诉他我们来这里的事?” “我忘记了。”小程尴尬的挠了挠头:“昨日一到来燕楼我就顾着跟子桑说话去了,后来又有那么多事,竟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