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恩人呐!”裴氏抓着秦朗的手就要下跪,吓得秦朗急忙托住她。 “牛伯母,您这是干什么?不是折煞小侄儿吗?您快起来,可不敢这样!” “你救了虎儿,老身就是给你磕上几个头又能如何!”裴氏泪如雨下脸上却带着喜悦的笑容:“秦仙人,你救了虎儿,就是救了我们全家啊!” “牛伯母,您叫我阿郎,朗哥儿都行。”秦朗使劲托着裴氏不让她下跪:“您千万别这样,不然以后小侄可没法出门了!” 开玩笑,他跟老牛叫伯伯,裴氏是老牛的夫人,这是长辈! 让长辈给他下跪,这是要折寿的! “夫人,您赶紧起来,别为难朗哥儿了。”老牛将裴氏拉起来搂在怀里。 “朗哥儿是个好孩子,以后我们把他当见虎那般照顾就行。你可千万别跪了,让御史知道,你这不是给朗哥儿找麻烦吗?” “这话不错。”老程摇头:“阿郎是个晚辈,哪有长辈跪晚辈的道理。” “好好好。我不跪,不跪了!”裴氏听着会给秦朗惹麻烦,急忙擦了擦眼泪点头。 “来人。”恢复了平静的裴氏高喝一声,站在一旁抹泪的管家急忙跑了过来。 “去设宴,家中有什么好东西,都做了,若是没有,上街去买!今日要好好款待款待朗哥儿。” “管家,我听说翼国公府打了不少野味,你派人去找秦夫人要点野味来。” 他和秦琼的夫人贾氏是手帕交,多少年的闺中蜜友了,所以开起口来也不会客气。 “是,夫人。”管家急急忙忙点头转身准备不提。 小牛在院子里奔跑了一圈,终于止住了激动停了下来,一步步走到母亲身边,看着母亲眼角不知何时悄然出现的细纹心中有些发堵。 母亲的年纪不过才三十多岁,却因为他的事情在短短的五年里,和同一年纪的秦伯母和程伯母想比起来苍老憔悴了许多。 回想起来,从他开始受伤之后,母亲脸上明媚的笑容便渐渐消失,虽然对着他时也有笑容在脸上,可那种笑也只是为了安慰他而已,并不是发自内心的。 不知多少次,他都看着母亲背着人在偷偷的哭,转脸面对他和父亲的时候,又是那种温温柔柔的笑。 他很想安慰母亲。 可他知道,自己的腿已经没有治愈的希望了,家里再也恢复不到以前的那种平淡、幸福的生活了。 “娘。”牛见虎扬起笑脸看着双眼含泪的母亲,伸出双手将她搂在怀中。 裴氏这才发现,五年的时间,儿子已经长得这般高大了。 她搂着儿子的脖子,身体微微颤抖伏在儿子肩头小声的哭泣。 小牛眼中含着泪,母亲又瘦了! 将娘亲扶好,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娘别哭,儿已经好了!” “嗯!”裴氏擦了擦眼泪笑了:“我儿好了!快谢过朗哥儿。” 牛见虎点了点头,郑重的朝秦朗施了一礼:“兄弟,谢谢你!以后你就是我亲兄弟!” 秦朗没躲,受了这一礼。 刚才老牛和牛伯母的礼他没受,小牛的礼再不受怕他们心里不好受。 “好!”秦朗笑了笑,拍着小牛的肩膀:“既然你腿好了,明日我和新军的弟兄们有个聚会,你也跟着一起来吧。” “嗯。”小牛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这些年因为腿疾的关系他不大出门,以前要好的兄弟他也渐渐疏远了。 虽然那些兄弟们隔三差五也会来看看他,只是他看着那些兄弟,想起以前大家一起纵马打的事情就难过。 他们来一次自己便要消沉许久,后来也不知是母亲怎么与那些兄弟说的,他们渐渐的就不大来了,只剩下自己孤零零的困在屋子中。 现在阿朗治好了自己的腿疾,自己又可以和以前一样和兄弟们一起玩耍,心中本就十分高兴,又怎么会拒绝? 家中多年没这么高兴的事儿了,老牛和裴氏亲亲热热的拉着秦朗的手到了中厅,下人早已将酒席备好,几人落座。 “今日高兴,老夫要与老牛你不醉不归!”程咬金挪开面前的酒杯拎着酒坛一脸豪气的对着老牛说道。 “怕你不成!”老牛心中高兴,也拎起一坛酒跟老程碰了一下,两人咕咚咕咚就下去了半坛。 “朗哥儿,你多吃菜!”裴氏拿着公筷忙的不行,一会儿给秦朗夹菜,一会儿给儿子夹菜,自己反而吃的少。 只是看着两人大口大口的吃就高兴,双眼慈爱的看着秦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