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造化之功,人身内外彼此贯通。 此等奇功异能不可一概而论,各人功体、武学根基不一,迈入先天境界所证功果也不尽相同。 而这便是阿芙最为挂心忧虑之处,顾连山的真正实力尚不清楚,仅仅是动向不明、鬼神莫测这一项,便已证明其人高明。 尤其是知晓如今的程三五没有了不死不灭之能,她反而不放心程三五单独对上顾连山。 “我打算让胡媚儿跟你一起去。”阿芙思量再三,做出决定。 程三五望向胡媚儿,不解道:“为何这样安排?” “我原本想跟你一起去,可这些天收到密报,睦州一带的逆党已经开始活动,而各地州县居然毫无察觉,战事一起,必定是成片溃败陷落。”阿芙神色凝重: “我已经提前发信去往扬州,让都督府征调兵马以作防备,但估计情况不容乐观,所以眼下打算坚守湖州,以待援兵到来,同时放任其他州县混乱。” “伱不方便我倒是明白,那我一个人去就好了啊。”程三五说。 胡媚儿取出绣帕轻拭眼角,故作委屈之态:“程郎君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可着实让妾身寒了心呀。” 程三五表情怪异,阿芙则说道:“量敌从宽,要对付顾连山,肯定不能只靠你一个。我已经让胡媚儿去联系江南群妖,他们当中有也希望铲除顾连山,而且能力、手段足可信任。” “我跟这些妖怪不熟啊,就怕去了不能服众。”程三五说。 胡媚儿眨眼间转涕为笑:“程郎君赤手屠龙的消息早已传开了,妖怪之间没那么多算计,历来信奉强者为尊。你能够杀败那条铁背鼍龙,就算是积年精怪也要敬你三分呢!” “这倒是干脆。”程三五点头。 “总之你此去一切小心为上。”阿芙觉得这话说了也是白说,这几年相处下来,她很清楚程三五难以掌控,就算近在眼前也可能闹出大乱子。 既然如此,倒不如放他去对付顾连山,将本已不安定的局面搅得不可收拾。 …… “程三五离开湖州了,正在赶来明州的路上。” 张老从信鸱脚边取出密报,打开看了一眼,对面前顾连山言道:“一旦开始,便不可能中途停下,你有把握将程三五的性命留在此处吗?” 顾连山没有立刻答话,他缓缓解开面前剑袋,取出一柄乌檀做鞘、环首镶金的宝剑。 拔剑出鞘,就见剑身六面、厚脊阔刃,两侧剑刃并非平行,而是渐渐收窄,从远处望去近似尖锥,便于刺击。 张老武功平平,对刀剑形制懂得不多,只觉得这柄宝剑应该是战场将领佩戴,不像行走江湖的剑客常用兵刃。 顾连山抬手轻抚剑身,指端有一缕缕剑气逸出,渗入宝剑之中,如同喂养一头嗷嗷待哺的雏兽。 张老清楚,像顾连山这种迈入先天境界的武者,身心异于常人,时常会有些奇怪行止,自己也不好打扰,只能乖乖等对方温养宝剑。 片刻过后,顾连山这才重新归剑入鞘,直率回答说:“我必取程三五性命。” “行,有你这句话就好。”张老重重一点头,随后言道:“近来几处水寨漕帮突生变乱,估计是那位上章君在暗中破坏,她应该看出我的一些谋划了。” 顾连山言道:“水寨漕帮掌握大量船只,是转运兵员的关键,她这么做是要阻挠进兵?” 张老一摆手:“无妨,局面还在我掌控下。上章君充其量是搞些小动作罢了,上不得台面。待得大军一至,形势便无法单凭个人武功扭转了。” “我说过,尽量不要对吴岭庄动手。”顾连山提醒说。 张老言道:“我会发下话去,让兵马回避吴岭庄。可是真等战事爆发,江淮动荡,吴岭庄能否保全,就看他们自己的本领了。” 顾连山没有答话,只是点了点头,将剑袋背在身后,默默离开。 一路向东,穿越乡野,顾连山来到沿海山头,恰逢一轮旭日缓缓东升,远远望去,霞光笼罩山海,蔚为壮观。 而一处面朝大海的高崖之上,孙灵音盘膝吐纳,周身霞光璀璨夺目,方圆数丈有无数精芒聚散,自成一格,玄妙非凡。 顾连山没有上前打扰,只是暗自惊疑。像孙灵音这样在空旷的山野之地修炼,引得方圆气机闹动,很容易招惹妖魔鬼祟。 相比起凡夫俗子,修行之人气机充沛,即便尚未成道,肉身体魄经过淬炼,也是备受妖魔觊觎的上佳血食。 因此修行之人讲究择地而居、营建洞府,以此回避妖魔鬼神的侵犯。 按说仙山尊长应该早有教诲,孙灵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