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客僧,询问是否见过楚渔父。 “那个无礼之徒?”知客僧昏昏欲睡,打着哈欠道:“不曾见过,他要是在寺内乱闯,偷看偷拿,被几位监院发现了,少说也是一顿好打,可别怪我没跟你讲清楚。” 送走知客僧后,大门艺正在那里发愁,便忽然听见前院传来一阵喧闹,寺内钟声连响,如同警示外敌来犯,随后便看到许多僧人提起棍棒往前院赶去。 “发生何事了?”大门艺见状,赶紧拉住一名路过僧人。 “他奶奶的,有不长眼的家伙来我们永宁寺打秋风了!” 那名僧人猛地甩开大门艺,言行粗野,完全不像僧人,说他是地方大户养的庄丁打手,甚至是哪处山寨的喽啰,也丝毫不觉异样。 大门艺原本以为是乌罗护追来,可眼下这种情形,似乎又不像那位群巫之祖的作风,他心生疑窦,担心与楚渔父有关,于是带着随从悄悄跟上,打算从暗处观察。 …… “放肆!永宁寺乃太祖敕建,文武百官下马方可入内,岂容你等胡作非为?!” 宽阔前院里,一名肥头大耳的监院厉声叱喝,招呼左右僧人,架起削尖竹矛,试图拦阻前方凶悍骑手。 就见那名骑手勒住缰绳,胯下枣红大马扬起前蹄,重重落地踏扁两杆挺刺而来的竹矛,健硕身躯灵动一甩,骑手挥动横刀,将竹矛纷纷削断,随即驾马撞入人群,左冲右突。 “好狗胆!一帮秃驴私藏兵杖,这是要造反不成?” 程三五扬声大喝,猿臂一抄,抓住一根竹竿,奋力甩起,连带着另一头的僧人被高高挑飞,尖叫着抛到远处去。 竹竿横扫,噼里啪啦一阵脆响,十几名健壮僧人被连片打倒,各自头破血流。程三五纵马飞驰而过,不知踩断多少根骨头,引起一连串惊呼惨叫。 那肥头监院见程三五飞马逼近,一根竹竿直刺面门,杀心顿起,沉腰运劲,双手同出,十指虚扣如虎爪,一把拿住竹竿,准头妙至毫巅。 江湖武人与军中骑士交手,就算武艺更胜一筹,可是面对人马合一的沉重分量,以及飞速奔驰的势头,往往也是选择避其锋芒,不与力拼。 但这位肥头监院却是毫无退缩之意,一把接住如同长矛般刺来的竹竿,身形稍退半步,随即运动双臂,一股缠绞内劲逆袭而出,整根竹竿立刻被顶出一个惊人弧度,强行逼停对面一人一马。 两股强悍力量正对撞上,瞬间将竹竿崩断,无数竹屑飞溅开来。那肥头监院觑见对方破绽,快步连环,身形直扑程三五,伸手拿住他的衣领,试图将他拽下马来。 谁料伸手递近,肥头监院瞬间感觉到一股灼热气劲迎面扫出,马上之人咧嘴狞笑,先前竟是刻意示弱! “走哪里去?” 察觉肥头监院意图退缩,程三五反手一把拿住肥头监院,抓着衣领拎到近前,让他双脚离地、无从发力。 “武功不差,看来永宁寺还真有高手。”程三五哈哈笑道:“可是跟我相比,那还是差了不少。” “哪来的狂徒?可知我永宁寺乃河北首屈一指的佛门大派,招惹我们,保证你在河北武林无立足之地!”那肥头监院虽被揪着衣领提起,依旧口气嚣张。 “说,继续说。”程三五饶有兴致,环视周围不敢上前的众僧:“你说得越多,往后便省得我们一个个审问了。” “审问?”肥头监院立刻听懂:“你是官府的人?” 这时又有几名骑手从门外来到,为首一名身穿红衣的绝美胡姬,众僧见了都移不开目光。 “内侍省查案,所有人不得离开!”阿芙现出鱼符勘合,随即挥手示意,寺门外众多人手鱼贯而入,其中几名轻功高手纵身跃上屋顶,居高临下监视各方。 肥头监院听到这话,猛地一惊:“内、内侍省?!” “怎么样?害怕了吧?”程三五嘿嘿一笑,甩手将他扔开。 在长青提议彻查定州一带寺观等地后,他们一行人便马不停蹄,在定州境内四处查访。 除了由长青勘验有无法术施用的痕迹外,阿芙也命当地内侍省密探调集人手,搜集净光天女过往所有动向。各处寺观僧道但凡曾与之往来,几乎都要被施刑审问,务求查明净光天女及其幕后主使。 至于这处永宁寺,也是早早被列入亟待查证的寺观之一。 可由于永宁寺乃本朝太祖降诏敕建,而且经过百余年发展,俨然成为河北道一等一的高门大派。寺内武僧数百,其中不乏高手,寺外田庄连绵,庄丁数千、奴客过万,定州刺史也不敢胡乱招惹。 这些身份对于内侍省而言不值一提,照样可以随意捏圆搓扁,阿芙干脆放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