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要被吓跑了。”秦望舒毫不讳言。 张藩看着二人一问一答,心惊胆跳。他震惊于秦望舒的言辞语气,好像完全不将程三五当成上司。就算她是上章君派来的私属,也该给程三五留些颜面吧? “那送些啥好呢?”程三五思考片刻,望向张藩:“我记得几天前,内侍省把上一任昭阳君遗留的财物送来,好像是让胡乙去盘点了?” “是。”张藩回答说:“不过那些财物恐怕在内侍省经手时已被盘剥过一轮,上一任昭阳君所得应该远不止这些。” “里面还有啥值钱的没?”程三五问道。 “最值钱的大概是几箱产自青州的仙文绫,质地上佳。”张藩回答说。 “就送这个了。”程三五一摆手:“你去准备吧,我先走一趟翊善坊。” 张藩称是告退,程三五换了身衣裳,骑马前往翊善坊,秦望舒自然也跟随在后。 当程三五独自进入拱辰堡,发现阿芙早已来到,她对面还有一位猿臂男子闭目端坐。 “你也来了?”程三五直接坐到阿芙身旁的位置上:“冯公公叫我们来,是有什么大事吗?” “等下便知道了。”阿芙示意对面猿臂男子,介绍道:“这位是十太岁第四席的强圉君。” “久仰,我是新接任的昭阳君。”程三五套起近乎。 “就是你杀了范中明?”强圉君抬起眼帘,那双眸子居然是琥珀色的,如同鹰隼,瞳孔微微收缩,视线扫掠程三五上下,像是在思考如何射杀猎物。 “范中明?”程三五不解。 “就是上一任昭阳君的名字。”强圉君脸面棱角分明,肤色黝黑,应该是久受日晒,他神态锐利:“你连他姓甚名谁都不清楚就杀了他么?” “好像没有哪条王法要求,必须知道姓名才能杀人吧?”程三五说。 “呵呵,有趣。”强圉君被这话逗笑了。 这时冯公公和阏逢君一同来到,他尚未落座便说道:“看来不用我介绍了,那就谈正事吧……这是河北人手送来的密报,你们看看。” 阏逢君递给三人一份密报:“近来河北出现一伙僧团,尊大云净光天女为主,声称有垂甘霖、度苦厄之功,短短时日便有数万信众归附。” “怎么?又有妖人蛊惑百姓了?”程三五笑道。 阏逢君言辞谨慎:“眼下还不好下定论。据密探回报,由于河北多地干旱,庄稼几近枯死,而那大云净光天女所经之地,都有雨水落下,缓解百姓燃眉之急。” “施恩必图报,这天女肯定索要了大量财帛供奉。”强圉君冷哼一声。 “目前听说那净光天女和随行僧团一路托钵化缘,只求水粮,所有财帛弃置于地,一概不取。”阏逢君说:“因为此举,反倒引来几伙强盗,为了僧团遗弃的财帛而起了争斗。” “不图财帛,这种人只怕所图更大!”强圉君将密报拍到案上。 “大云净光天女……”阿芙看着密报,喃喃念道:“大云……难道是《大云经》的那个大云?” 阏逢君点头:“应该就是了。” 程三五一脸茫然看着他们二人:“你们在打哑谜吗?什么大云?” 阿芙抬眼看向冯公公,对方颔首示意,她这才解释起来:“三十多年前,曾有沙门比丘伪托佛经,称女主曌皇为净光天女转世身,当为天下主,而那部佛经便是《大云经》。” “上章君博学广闻。”阏逢君夸赞一句,接话说:“当年女主登基后,下令两京诸州各置大云寺,以藏《大云经》。后来拨乱反正,《大云经》也被明令禁断。” “也就是说,这年头自称大云净光天女,其实跟造反没差别了?”程三五问道。 阏逢君微笑说:“可以是这样。” “那就当做聚众造反处理。”强圉君说道:“我们几个去河北一趟,将那个净光天女就地射杀,把其他僧众剿灭一空。” “哇,没想到强圉君这么狠啊!”程三五问道:“莫非你跟和尚有仇?” “没有仇就不能杀了?”强圉君反问一句。 “强圉君真乃性情中人。”程三五晃了晃大拇指。 阿芙则稳重得多,她望向冯公公和阏逢君:“你们打算如何处置?” “不论那净光天女有何神通,她的确能让当地下雨。”冯公公脸色微沉:“贸然杀之,恐会引起民变。河北是赋税重地,关中粮食仰赖于此,最好不要生出大乱来。” 阿芙凝眸细思,阏逢君见状问道:“上章君有何见解?” “这个净光天女应该是有真本事的。”阿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