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事,又何需惧怕朝野动荡?”
于谦听懂了年富话语背后的意思,但他身为兵部尚书,并且总督天下兵马,要是担心“权臣”叛乱便姑息养奸,这绝对不是于谦的性格。
敢反叛就敢必领兵平叛,哪怕于谦仅孤身一人,也绝不会为了惜命放任石亨践踏谕令!
于谦的强硬有些出乎众人意料,他这种一根筋的性格,大九卿重臣也算是见怪不怪了,于是乎纷纷把目光望向了主位上的沉忆辰。
如今论权势,沉忆辰不在石亨之下,他有着主导走向的能力。
沉忆辰的表态,将决定阁部大九卿廷议的结果。
但是让众人感到意外的是,沉忆辰面对暗示的目光,仿佛如同没有看见一般,澹澹的询问道:“可还有哪位同僚对于少保的问罪有异议?”
该说的反对理由已经说了,再说下去就只剩下图穷匕见的平叛,但那种操作是不会放在阁部大九卿廷议这种公开场合上诉说。
对于沉忆辰的询问,众大臣只能表达沉默。
“既然没有异议,那就开始表决吧。”
说罢,沉忆辰把目光看向了阁内诸位大明重臣,等待着他们最终的决定。
“抗命不遵乃国之大忌,绝不能纵容此等行为发生,本官附议于少保。”
吏部尚书李贤首先表明自己态度,他早就跟沉忆辰关于鞑虏犯边的事情商议过,想要腾出手来全力对付北方强敌,那么就得攘外必先安内,忠国公石亨属于不得不除掉的权臣。
“本官反对轻易定罪大明国公,特别是论斩这种极刑。”
刑部尚书俞士悦当即表达了反对,忠国公石亨与他有恩,这份恩情得回报。
另外堂堂大明国公说杀就杀,还是在阁部大九卿的廷议上表决,简直是闻所未闻。要不是碍于沉忆辰强势,加之实在摸不清楚于谦到底有何想法,俞士悦恐怕会学礼部尚书胡濙直接缺席。
“本官同样反对定罪忠国公,此乃陛下天威,元辅有些僭越了。”
都御使王文多来年一直跟沉忆辰处于对立阵营,现如今对方已然走上了位极人臣的位置,给王文带来了极大的危机感。
虽说皇帝年幼必须得由沉忆辰辅政,但也没到可以随意论斩大明国公的地步。要是这种廷议都能顺利通过,那么今日可以斩石亨,明日就能斩自己!
到了阁部大臣大九卿这个问题,没有哪个人敢说自己是绝对干净的,想要挑出罪行总有办法。
就算真的没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本官附议于少保。”
商辂身为阁臣摆明态度,他同样跟沉忆辰商议过,石亨这种拥兵自重的权臣早晚得除掉。
“本官反对论处忠国公。”
“本官弃权……”
文渊阁内十几位朝廷重臣,纷纷在决议中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让人感到意外的是,最终投票下来弃权占据了半数之多,许多阁部重臣抱着两边不得罪的心态,干脆不发表自己的意见,任由沉忆辰跟石亨两虎相争。
除此之外,支持的票数仅比反对的多了两票,要知道石亨抗命不遵是证据确凿的事情,就连这样阁部大九卿的重臣都有数人表明不应该问罪,着实能从这点感受到石亨权威之盛。
统计了结果之后,沉忆辰望着众人,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平静说道:“既然廷议结果已出,那本阁部便呈交给陛下御断,辛苦诸位同僚赶往一番。”
说罢,沉忆辰就站起身来,朝着在场重臣拱了拱手致意。
见到沉忆辰起身,在场的朝廷大员们,同样纷纷起身拱手还礼。不过就在这个时候,都御使王文却开口问道:“好像元辅并未表态,不知是何意见?”
听到王文这番话,在场众大臣才意识到,沉忆辰从始至终并未参与投票。不过大家潜意识里面,把沉忆辰归纳到赞同于谦的行列中,先不说他们两人的私交,单单能如此迅速的举办阁部大九卿廷议,没有沉忆辰在背后推波助澜是不可能的。
“表决结果已出,本阁部意见已经无关紧要了。”
沉忆辰澹澹的回了一句,明朝真正意义上的内阁首辅制度虽然起始于自己,但目前权势还远远没到廷议一言堂的地步,依旧是按照大九卿投票的表决结果。
既然赞同多了两票,那自己无论是附议还是反对,其实都没有多大的意义。
“对于结果是无关紧要,可对于吾等却是意义重大,还请元辅表决。”
都御使王文也算是历经数朝的老臣,不过他最为离谱的却不是为官资历,而是次次站队错误的本事。
最早王振独权期间,王文就是靠着抱大腿担任了都御使,并且被朝廷百官视为阉党中人。后续土木堡之变王振倒台,王文蜷缩了一段时间躲过了清算,结果又被视为太上皇一脉的旧臣,没有得到景泰帝朱祁玉的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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