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加之又被噼头盖脸骂了一通,自然心情好不到哪里去。
“没什么,本官仅是担心上皇安危。”
杨善悻悻笑了笑,论起官职其实他还在沉忆辰之上,只不过出使一个为正,一个为副,只能退居其后。
就是沉忆辰跟杨善对话的时候,两名蒙古侍从走到了他的跟前说道:“明国使者,现在天色渐晚,太师已经为你们安排了休息营帐,还请移步。”
“太师现在身处何处,和议之事宜早不宜迟,本官还需要一个确切的答复。”
这种兵临城下的和议,说穿了要么就是谈崩,要么就是签订城下之盟,没有第三种答桉可选。
现在京师防御压力极重,沉忆辰不想在蒙古大营过多的浪费时间,摆明要谈崩的结果就干脆点。
“太师现在军务繁忙,暂时无法抽身和议,他说明日一早便会主动来约见。”
就在沉忆辰还打算继续催促的时候,站在身旁的杨善开口说话了。
“少司马,两国和议乃大事,不能急于一时。太师也先既然已经答应明早约见,那我们还是等候一晚看看吧。”
杨善的劝说,让沉忆辰有些急切的心情不得不平缓下来,确实这种军国大事哪怕注定谈崩,依旧得走完整个流程,不可能三言两句就甩手走人。
“那好,还望告知太师,明日尽早举行和议。”
“是。”
蒙古侍从点了点头,然后走在前面带路。
不过就在沉忆辰等人前往休息营帐的时候,杨善却蕴含深意的打量了两眼朱祁镇的帐篷,仿佛在谋划着什么。
太师也先在忙于军务,这并不是蒙古侍从撒谎或者找个借口敷衍,而是确实如此。
之前汗帐面见沉忆辰后,也先即刻召来了赛刊王、博罗茂洛海等瓦刺将领,秘密集结了一支数万人突击兵马,准备趁着夜色拿下京师副总兵顾兴祖驻守的阜成门。
顾兴祖认真来说也是一个勋戚子弟,他的爷爷顾成是初代镇远侯,还曾获赐可以免死的丹书铁券。
常言道富不过三代,到了孙子辈顾兴祖这一代,就只能凭借着祖上蒙荫度日,平日里吃喝玩乐当个纨绔子弟。
不过废归废,顾兴祖父亲早死,再加上没有嫡系的叔伯。等到初代镇远侯逝世后,他便顺理成章的继承了爵位。
只可惜有些人是在烂泥扶不上墙,顾兴祖宣德年间第一次领军平交趾叛乱,就拥兵不动看着友军深陷重围,事后被问责下狱。
但明朝勋戚与国同休,只要你不主动谋逆叛乱,以及卷入到皇权斗争中,再怎么摆烂都能享受荣华富贵。很快顾兴祖就从监狱中放了出来,还被任命总操神机营。
就这样到了朱祁镇御驾亲征期间,身为京师三大营的神机营主帅,顾兴祖当仁不让得随君王北伐。结果土木堡一战,这家伙再度发挥出跑路天赋,硬是没有被瓦刺大军抓住祭天。
临阵脱逃,景泰帝朱祁玉战后问责,定顾兴祖为死罪。
结果离谱的事情来了,随着京师危机急缺领军将领,再加上朱祁玉需要获得剩余勋戚集团的支持,不可能通通问罪全给得罪了。
这就让定了死罪的顾兴祖再度放了出来,还充任京师副总兵官,防守着京师九门中的阜成门。
顾兴祖“劣迹斑斑”,于谦自然知道这种勋戚二代靠不住,但圣命难违只能把他放置在相对安全的阜成门,毕竟前面还有一道外城的永定门挡着,这总不至于失守吧?
于谦有这样的部署无可厚非,可偏偏顾兴祖他也是这么想的。反正自己前面有人挡着,蒙古大军打不到阜成门,干脆着连城墙都不上了,率领着自己亲信部下在后方官衙花天酒地。
真是映衬了那句老话,前方吃紧,后方紧吃。
昏暗的夜空下,数万蒙古大军已经绕过了先前攻打的广宁门,直抵阜成门下。身为主将的顾兴祖自己都疏于防守,城墙上的守军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同样处于一种懈怠状态中。
就连最基本的外围暗哨跟斥候都没有安排,直至一面面云梯搭在了城墙上面,瓦刺精锐死士顺势爬了上来袭杀守军,这才反应过来有了敌袭。
刹那间,城墙上喊杀声音一片,同时烽火台也被点燃了熊熊烽火。
德胜门的于谦,此刻就站在角楼上注视着瓦刺大军营地方向,脸上的神情有些凝重。他不知道对方此刻打着什么主意,更不知道沉忆辰出使和议,会带来怎样无法预料的结果。
兵家胜负,往往就在一线之间,京师守卫容不得丝毫的疏忽。
于谦殊不知的是,这个世界上同样没有什么万无一失。
“大司马,阜成门燃起了烽火,是鞑虏来袭!”
站在最高处的哨兵,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西南阜成门方向的火光跟浓烟,当即用最快速度向于谦禀告了情况。
阜成门?
听到是京师内城九门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