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钦差大臣”级别的高官。
吏部文选司官员离开后,沉忆辰还没来得及好好欣赏这身四品大员的绯袍,李达等人就浩浩荡荡的找上门来,说要给他举办一场饯行酒。
这种时刻,沉忆辰自然不会拒绝,毕竟自己此去山东治水,还不知道何时才能重返京师,再会这群应天的同窗兄弟。
酒楼入座,今日的酒桌上没有了往日那种欢快气氛,很明显沉忆辰的离开,让众人都有些兴致不高,甚至是带着些许伤感。
一杯酒下肚,李达首先开了口说道:“向北,为兄真是没有想明白,你为何要自毁前程去山东治水,待在京师不好吗?”
这不仅仅是李达的疑问,可以说京师官员在听闻沉忆辰是自愿前往山东治水后,心中都有的不解。
对于原因,沉忆辰不想解释太多,他仅仅是笑着回道:“吏部委任状都下发了,莫非我还能反悔不成?”
“既定之事就母需多言了,我走之后京师这帮同窗你小子得多多照拂。先生的话可别忘记了,在外就是手足兄弟,当齐心合力。”
“还有切记军备不可荒废,得多加演练,蒙古的瓦刺部终成大敌,日后说不定你们都得上战场。”
现在距离土木堡之变,也没有几年时间了,沉忆辰已经尽力去告戒皇帝跟朝臣早做准备,却收效不大。
不出意外的话,历史巨轮没办法改变轨道,现在唯一能做到事情就是亡羊补牢。李达等人所在的京师三大营,注定会上战场血战,保持武备才有胜利的希望。
再不济,也能战败后突围活下来!
“放心吧,我李达怎么说也是个老大,还能让兄弟们吃亏不成?”
“还有那什么瓦刺也先不足为惧,鞑虏要是真敢反,就如同朝贡大礼一样,定当让他们见识大明将士的厉害!”
李达一脸轻蔑不屑的模样,蒙古鞑虏在他眼中就是战功,别说是小心谨慎了,甚至恨不得明天就能上战场大开杀戒,完全把沉忆辰的告戒给抛之脑后。
望着李达一如既往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沉忆辰只能深深叹口气。见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家伙不在战场上吃个亏,光靠自己一张嘴恐怕说不通了。
“大哥,你在朝贡大礼上不是很强硬吗,军中将士可是敬佩不已,怎么现在又担忧起瓦刺来了。”
白胖子张祺附和了李达一句,朝贡大礼上沉忆辰的表现,可谓是让军中将士折服,甚至很多人视他为偶像。
这才是出将入相的文人,而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没错,大哥要不是三元及第,从军肯定能镇守一方。京营里面现在不知道有多少兄弟,说你有将帅风范,就连南军那帮伙计都赞不绝口。”
小弟吴荣也开口说了一句。
尊重这种东西是相互的,受降礼跟朝贡大礼,沉忆辰给予了大明将士足够的尊重跟威严,现如今他们就把沉忆辰给视为了自己人。
可以说目前大明除了靖远伯王骥外,沉忆辰是第二个能在京营拥有如此大影响力的文官。
只是听着这番言语,赵鸿杰却面带忧色的说道:“瓦刺部也先可没有那么简单,锦衣卫近日收到密报,他已经破了兀良哈三卫,辽东女真诸卫所望风而降,兵锋直指朝鲜边疆。”
这么快?
听到赵鸿杰的言语,沉忆辰着实有些惊讶,上次听闻北疆瓦刺部的消息,他还仅仅吞并了最弱的朵颜卫。
这才过了多久,兀良哈三卫都打穿了?
“兀良哈三卫就是墙头草,谁知道他们是不是主动投降的。我感觉这反倒是一桩好事,到时候可以利用这个反叛借口,把蒙古诸部给一并铲除掉!”
李达依旧不以为意,他的想法就是日后大明权利中枢的想法,召集数十万大军来个大决战,从而可以彻底的铲除北方鞑虏的威胁。
当然结果如何,都已经记录在史书上面了,轻敌是要付出代价的。
只不过这些事情,与李达等人争辩也毫无意义,他们就算重视瓦刺部,也改变不了中枢决策权。更何况大明并不是败在将士轻敌或者武功不行,而是败在高层的胡搞瞎搞!
酒过三巡,沉忆辰醉意微醺之际,一名公府家丁满脸惊慌的走进来禀告道:“沉公子,公爷有令叫你立刻回府。”
“发生什么事了?”
沉忆辰随口反问了一句,以朱勇的性格没有重大事情,是绝对不会如此急促要自己回府的。
“大公子快不行了!”
什么?
这下沉忆辰直接惊讶的站起身来,昨天晚上自己与朱仪对话还好好的,今天就不行了?
就算古代有什么恶疾发病快,也不可能快到这种地步吧?
刹那间,沉忆辰想到了一种可能,该不会是林氏发现了朱仪想要复仇,于是她先下手为强了吧。
但林氏有这么大的能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