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的官员,负责民驿的传递,沟通物流,这可以带动地方贸易的发起。 教育的官员,负责基础教育的建设和管理,以及普及识字等基础教育。这是一国之根本,可以提高综合国力。 医疗体系的官员,负责基层医疗,保证大乾的政治口号,救国救民,维系基层百姓的健康。 巡检官,负责治安缉捕,律法专员,管法律宣传和“公告”,类似以后的检察官。 还有听起来像是主官的公署专员,实际他只管三件事,一是上传下达,包括朝廷和上级政令的讲解,本地民情联络和上呈,一是户籍登记,一是监察其他官员。 此外还有农业专员和商业专员,农正管农业规划、技术推广和田亩核查登记,商正则是推动工商发展,核查登记本地工商户,这就是楚行规划的公署诸官。 这些人里,真正担负管理职责的就是公署专员、巡检和农商专员,但他们的职责也是有限的。 公署专员的户籍登记着落在保甲制上,只为巡检和农商专员提供基础资料,巡检无定罪之权,农商专员也无收税之权,都只是立足于基层的服务和信息掌握功能。 如何保证这些基层官员能尽责尽职,做该做的事,不应付,不造假,除了专员的监察之外,还将基层民人的相关活动,比如买地创业的法理依据等事务,由过去到县衙备案,分散到基层公署,而且还拆分出户籍、田地和工商等细项,这就是一项公共服务。 毕竟官府和朝廷在理论上要代言公正,民人买房置业分产,必须要找中人,如果中人里没有官府,官府也将不会给他提供法律保障。 借着新朝核定田亩和作坊商行等产业归属的行动,由此来确立民人私产,也是一桩强制将民人纳入新朝体系的“群众大运动”。这个造反者独享的好处,楚行当然不会说破。 听了楚行关于公署的设置,大乾内阁和六部的官员都还很迷惑,这像是官么? 将官府进一步推广到县以下的基层,楚行就是要将原本明朝治下的社会当作铁矿石,丢到炉子里,鼓风翻搅,让空气中活跃的氧成分跟矿石里的碳和杂质化合,从而将其冶炼成钢。 “那么,到底谁来收税?还是县官么?” 县之下规划如此细致,让众人都感觉,县一级的官府也再难保持原有的架构,这变动已经难以把握,只好开口问楚行。 “回答这个问题,就要先回答,到底地方和中央该怎么分税?” 楚行终于绕了回来。 地方和中央该怎么分税,又扯出了另一个大问题,要分的蛋糕到底有多大? 有细心的官员粗粗一算,摇头连连。 大乾所控地域,以百县计,官府下乡后,到时就是近万官员。 算上官员俸禄,外加公所开销,怎么也得二百万两银子,而富裕一些的行省,一地在伪明统治时,每年向户部上解钱粮也不过七八十万两银子,这不是怎么分的问题,是根本就不够分。 在场不少官员是扬州府、苏州府、常州府、淮安府、凤阳府之前明朝衙门的官员,这些官员在官场的时间久了一些,虽然执行力差了一些,但是好在看问题,其实相对于年轻的官员更加全面。 没等楚行说话,一名山阳出身武举人出身的官员,唤做陈启新,起身便反驳了他。 陈启新虽然只是个武举,但是其人颇有才华,在大乾攻占凤阳府时,被遴选为官。 甫一加入大乾,便上书楚行,认为天下弊病,科目、资格、行取考选。 文章洋洋洒洒,看的楚行颇为欣喜,认为这是天下少有的改革派,便调遣到了扬州,做了兵部给事中。 而其人做事,却是兢兢业业,便是胡爷也非常认可。 此时,陈启新便道:“地方杂派呢?杂派都还有正式和非正式的,先不管是谁收了,也不管工商那一部分, 伪明时,沿海的省份每年要缴纳将近三百万两银子,这还不够分?” 这事楚行自己就知道,对民人来说,正税都还是小头,杂派才是大头,杂派里还摊着官员的索取。 更要命的是,中央所要的正税很难对得上实际情况,对地方来说都是定额税。 而地方自收的杂派,却能一层层接近真实情况,害民最大的一层,其实还是乡绅,因为他们最熟悉真实的“税源”,这就是一路搭车下来的结果。 将正税和杂派当作一块大饼通盘考虑的话,问题就不止是怎么分,而是要先回答官员们所问的“怎么收”这个问题。 很多杂派是收到吏员乡绅腰包里去了,官府可没收到。 让地方和中央分税,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