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大乾将士的齐声呐喊,明军将士果然一片慌乱之色,因为黄得功的将旗虽然还在,但是已经停止了对外传达将领。 将乃三军之胆,诸如黄得功这般,本身勇猛绝伦,战功卓著之人,其统帅的将士,自然鲜有孬种,即便是前线的战事颇不顺利,儿郎们也能尽力厮杀,只因为将胆还在,可如今黄得功中箭,不少人都亲眼所见,自然心神动荡,勇气尽失。 而山城之上,见到黄得功倒地,大乾一方的将领自然一个个无比激动,一个个争着跑到陈先赟面前,请求带队反击。 明军一方表现得兵败如山倒,很多伤兵直接倒在地上,陈先赟自然看的一清二楚,但是他却一如既往的表现的很淡然,眼神凝视着战场,冷笑说道:“焉知此非伪明之计,派支队伍下去试一试,见势不妙,便即刻撤退!” 说罢,晃动军旗,在高唐州城中,一支五百人的小队伍趁势杀出。虽然堪堪只有五百人,但是这五百人,皆是遂发铳手,他们一出现在战场,弹丸便如同瓢泼大雨一般袭来。 那些逃窜不及的明军将士,顷刻间便倒地一片,鲜血染红了战场。 而明军将士越战越勇,以至于黄得功辛辛苦苦组建的攻势,顷刻间便毁于一旦。 而彼时倒地不起的黄得功也猛然起身,大笑一声,立刻命令将士反扑。 本来连连撤退的明军,见主将无碍,竟然奋勇起来。 只是让黄得功如何也没有想到的是,伪乾的士兵极其狡猾,他这边儿刚刚反攻,人家便迅速退了回去。 其实黄得功是真的又中箭了,以至于他怀疑,他是不是受了什么诅咒,不然为何接二连三的中间,关键是专打兜鍪,还不致命。 刚才那一箭,打的竟然差一点晕眩过去。 而此时此刻,不论是山城,还是高堂州城上的火炮,都已经放弃了反攻黄得功的希望,转而专注于用火炮集中进攻伪明的堆起来的土墙、木板,试图阻碍明军修建的任何攻势,大乾的火炮威力都得到过孙元化的专精强化,以至于威力巨大,比一般的火炮打的还远,往往一击命中,便会直接击碎明军仓促间修筑的工事,并且直接给那些明军士兵造成致命性的损伤。 即便是不被炮兵炸死,那些修筑工事的士兵,也会吓得心惊肉跳,关键是火炮点名啊,谁敢修工事,他们就打谁。 而黄得功派出去的小规模渗透的部队,更成了虚妄,陈先赟跟朱大典打了那么久,明军的具体路数早就一清二楚,他们会不做防备,这些渗透的部队,刚刚走了没有多远,就被隐藏在暗堡之中的明军将士,使用遂发铳打爆了脑袋。 大战一直绵延到了中午,随着大明一方全线受挫,也可能是黄得功总是被偷袭,以至于脑袋嗡嗡作响,有些担心自己死在战场,而己方的损失也过于惨重了一些,明军终于更替了作战策略,缓缓的撤到了安全区域意外,大军开始修整。 与此同时,朱大典终于打出了一张王牌,张承胤之子张应昌,由他率领援军,奔赴战场,准备支援黄得功。 这里要提一嘴,处置完行军事宜之后,副总兵张应昌又主动来见朱大典,并且提出了心中的疑虑。 “本帅故意这般做的。” 就在前线的明军的攻击难以维系,以至于黄得功都丧气的时候,明军的统帅朱大典却一脸从容,“我知道黄得功能征善战,性格骄傲,正如我也知道邓玘喜欢带队冲锋一样……我就是要用这种有勇气之人,你想想,如若一开始我便让你亦或是陈洪范过去,怕是你们见到这种伤亡,便存了撤退的心思了。” 张应昌心中了然,这不就是逮着老实人嚯嚯么,嘴上确实忍不住笑了出来,“大人。道理是那么个道理,可如果数日之内,真的拿不下高唐州城呢?如此之多的将士折损在城下,岂不是白白死了?” “仗打到现在,本官也不瞒你了,如若最终真的是攻克不了高唐州城,那也只能就地分兵,以重兵囤积在这里,与他们对峙,然后不顾后路的危机,然后顺运河南下,亦或是再做他法了。”朱大典毫不犹豫的说道,对此他也倍感无奈,伪乾果真是不可同日而语了,这大乾的战争机器一旦开启,便如同一个刺猬一般让人难受,即便是你有千军万马,也奈何不了他,所以对于此次平灭伪乾之战的胜负,朱大典心中是存疑的,不过有些话,自己心里知道便好,定然是不能说与听得,反而勉力说道:“不过,能够攻占高唐州,还是要攻克的,毕竟只要拿下高唐州,战略主动就在我们手里,此时此刻,当以国事为重,至于将士的性命,乃至你我的性命,皆不值一提。” 张应昌闻言颇为动容,张了张嘴,最终也没说出什么。 正午过后,依然烈日当空,骄阳似火,以至于天气越发的燥热不堪。 因为近些时日,大战不得停歇,导致高唐州南北两侧的河流里,流淌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