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行看向刘青山,刘青山琢磨了一番,“生活之中打士兵肯定是不行的,但是训练场上打那是应该的,教他活命的本事,学不好就该打!那做饭的大厨,还天天打他家学徒呢,更何况是要命的士兵。” 楚行也觉得,有些士兵,不揍两下,可能真不管用。 秦去疾当初就没少让他揍,而且自己虽然接触过一线带人,但是具体实操,还是手下人来。所以楚行没有坚持什么,想要看看成效再说。 不过楚行依然重申,只许在训练场上体罚,其他时间不允许。 随后,楚行单独找寇烈谈了谈,他加入东镇庙时间算是比较晚的,很多事情不清楚,可能认识不到思想教官的重要性,只是觉得这是自己交给他的担子,他想做好。 楚行强调,思想工作一定要做好,因为士兵手中到挥出去,到底是用三分力,还是十二分力,是由思想决定的,他这个思想工作一定要做好。 但是眼下,时间紧,任务重,他的指导工作,可能要放在晚上。 士兵训练了一天了,晚上再去跟他们叨叨叨,他们可能会厌恶,你要自己找好办法。 对此,寇烈觉得大敌当前,思想工作给训练工作让路是天经地义的,他作为读书人,也要自己想办法,不给大王添麻烦。 见这家伙这么上道,楚行心里喜欢的紧,便忍不住问道:“你说说,你想怎么开展工作,本王现在还有点时间,给你参谋参谋。” “还能怎么做,跟我在学堂里读书差不多。”见大王问道详细之处,寇烈有些沉闷,他知道有些事情根本躲不掉,早点被大王询问,总比惹出乱子来要强。 “那还不错啊!我看李夫子给虎贲军上思想课的时候,大家排排坐,跟着摇头晃脑的,效果就很不错。” “大王,不一样,不一样啊,虎贲军将士,都跟着您读书识字,好多人天天听您讲故事,他们有基础,这些新军将士差距太大了,我给他们讲道理,他们完全听不懂,我跟他们说,他们之所以吃不上饭,不是天灾,是人祸,是朝廷不作为,是贪官污吏。他们竟然跟我说,报告大人,我想做贪官污吏,他想娶小妾,大王这工作,比做御史难啊!”寇烈想起这些日子的委屈,哀叹了一声。 说实话,但凡是条件允许,他真不想跟这群农夫打交道。 “噗嗤,”楚行闻言,直接憋不住了,“其实他说的没错,这贪官污吏,享受人间富贵,谁不想做!但是你得把道理给他们讲通了,这世上只有靠双手双脚,靠流血流汗打拼出来的好日子,才属于自己的,你得让他们明白,咱们救民军存在的意义。” “大王!臣也算是饱读诗书,虽然您描绘的世界,跟大同社会有所差异,但总体也是带着大家过好日子,往好处走,我就跟他们说了,贪官污吏是要遭到惩罚的,咱们要做好兵,好官,解救更多的贫苦大众。” “他们明白了吗?” “明白是明白了,可是他们非要说,他们当兵就是为了有口饱饭,为了升官发财,讨小老婆。还说大王您一定是傻的,都做了那么大的官了,才两个老婆,要搁之前的山大王,不得娶上几十房小妾。” 楚行看着苦不堪言的寇烈,也明白这思想工作确实不好做。 士兵的小农思想非常难以扭正,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来说,比走投无路,被迫做贼的山贼都难以管理。 楚行正要说些什么,给寇烈支支招。 就听不远处有人咆哮,“你他娘的没长脑子吗?左右都分不清楚!”校场上传来一声暴喝,“你个废物,到了战场上,分不清左右,一铳打爆了袍泽的脑袋,你就是死罪!你他娘的怎么就记不住!” 楚行跟寇烈扭头望去,就见一个小旗,手里拿着一根竹竿,对着士兵就是胖揍。那士兵一个没注意,被砸到头上,躺在地上缩成一团。 那小旗也知道自己出手重了,眼里闪着心疼的神色,但是一咬牙,眼珠又瞪了起来,“狗日的,你给我起来!老子为了你好,我家养的狗揍一顿,都能记住老子说的话,我不信你记不住!” 说着见士兵并无大碍,掏出棍子,又要打。 寇烈看不下去了,想过去阻止,楚行却拉住了他,“你过去做什么?他是小旗,你是军中仅次于千户是思想官,你去了训斥那小旗一顿,他就只能辞职了。而那个兵,也会被新来的小旗当做害群之马,你这一下子要害两个人,你且随我走走,本王教教你。” 寇烈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山贼窝子,里面也能蕴含着这么多大道理,这些大道理都是他在书本上得不到的东西。 仔细想想,大王能领着救民军走到今天,岂能是没有见识的人呢? 楚行走在前面,寇烈走在后面,脑海里不断反思着什么,而楚行也在反思,他觉得自己有些疏忽了,他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