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松云眼眶发红,恨得牙痒痒。 白宪嫄进宫,皇帝果然问她宝藏找得怎么样了。 白宪嫄说,该找的地方都找了,没有找到。 她已经派人回渝州,看看老家那边的仓库有没有。 皇帝黑着脸,突然猛一拍桌子。 白宪嫄吓了一跳,跪在地上。 “你就给朕演吧!”皇帝怒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那是前朝宝藏,不是谁一家或一个人可以占有的!” 白宪嫄回答:“父皇,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占有!” 本来就想将那些宝藏用之于民。 皇帝却想用那些宝藏来对付白家,她自然不能交出去。 皇帝阴沉沉地恐吓她:“今天你必须要吐出宝藏!否则,朕就杀了你母亲!” 白宪嫄的眼泪一下子就滚落下来,她以袖掩面假装擦眼泪,实则将那药丸咽了下去,然后哭诉道:“皇上,您就算杀了我全家,我也拿不出来呀!我是真的不知道太子把宝藏放哪里了!当初一起转移宝藏的十几个心腹,也都被他带走了,一个都没回来!” 皇帝:“来人!” 外头一个内侍进来。 “给楼楚雁送一杯毒酒去!”皇帝下令。 内侍有些惶恐地问:“毒酒?是……是哪种毒酒?喝下去缓缓发作的,还是立刻死的那种?” 皇帝:“你个蠢货!当然是见血封喉的剧毒!” 内侍:“是!” 白宪嫄知道皇帝不会在这个关口杀她母亲,只是在吓她而已,她哭喊得颇为逼真:“父皇!求您饶我母亲一命吧!我真的不知道呀,我要是知道,早就拿出来了!” 皇帝不为所动,白宪嫄起身要去追那内侍,岂料,貌似起得太急,一下子跌倒在地,晕了过去。 皇帝一愣。 那个内侍也停下了脚步,回头问:“皇上?她……她晕过去了!咱们还要演吗?” 皇帝极为恼火地说:“去找个太医来看吧!” 几个身强力壮的婆子把白宪嫄抬到了榻上,太医过来诊脉,跟皇帝说,白宪嫄忧思过度,脉象极为虚弱。 皇帝皱眉:“忧思过度?” 太医也不知道是不是忧思过度,但孕妇的这种脉象,通常是忧思过度引起的。 而且以她的处境,也的确应该忧思,于是太医点点头:“是!太子妃殿下应该好好静养,不能再受刺激。否则,大人孩子都有危险。” 皇帝看着白宪嫄,眼里有些内疚之色。 突然觉得白宪嫄这段时间也不容易。 父亲和夫君生死不明,母亲又被他扣在宫里,还四处操心找宝藏…… 这时,白宪嫄又悠悠醒转,一睁开眼睛看到皇帝,又开始哭:“父皇!这些日子我殚精竭力,把所有想到的地方都找过了!您再给我些时间,我再继续找!求您不要杀我娘……呜呜呜!求您了!我真的不知道在哪儿呀?我要是知道的话,怎么可能不拿出来去救我的父亲和夫君,现在还不救我的母亲?我怎么可能呢?呜呜呜呜……” 皇帝看她哭得要断气的样子,终于叹了口气,说:“算了!找不到就算了吧!你跟你娘一起回去吧!” 白宪嫄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您……你没有给我娘赐毒酒?” “只是吓一吓你罢了。”皇帝说,“谁知道你这么不经吓!” 白宪嫄虚弱地起身,给皇帝磕头,然后就要离开。 “阿嫄。”皇帝叫道。 白宪嫄战战兢兢地问:“父皇还有什么吩咐?” 皇帝:“半个月以后就要册封新太子,你先搬到明池住吧!把东宫腾出来。” 白宪嫄:“……是。” …… 白宪嫄跟楼楚雁一起回了东宫。 她在马车上就吃了解药,楼楚雁给她把脉,脸色很不好:“你怀着孩子呢,怎么敢吃这种虎狼之药!” 白宪嫄说:“经过这两年,我还算能摸清皇帝的心思。他对太子的心结在于先皇后和我爹。就是那种……妻子背叛,带着孩子跟野男人跑了的那种心理!他对太子喜欢不起来,但是也狠不下心。我只有让自己变虚弱,他才不会继续逼我。” 楼楚雁红了眼眶:“难为你了,阿嫄。” 白宪嫄摇头:“您没事就好!” 楼楚雁掀开窗帘看了看外面,低声问:“有信吗?” 白宪嫄:“在回来的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