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他!”白婉柔毫无形象一屁股坐在地上,又哭又笑地说:“我娘找他闹,他就把我们关进了冷宫!后来……后来……呵!这么多年以来,你以为他真的那么宠爱我娘吗?不是!他是去找我!他还给我个“柔媚”的封号,我娘说,他这是在报复我爹呢! 穆伯潜,除了皇帝,我还跟穆清风睡过!还被刘邝猥亵!我就是那烂泥塘的烂泥,连我娘也不把我当回事,哪里需要我,她就把我往谁床上送!” 她又掏出随身不离的随侯珠:“还有这珠子!它不是我的!这是白宪嫄的!她可怜我!给了我这个。可是我一点都不感激她!我恨她!我恨她!我最恨的就是她!是她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我才是白家嫡长女!我才是……” “好了!”穆伯潜把她从地上扯起来,“你喝多了!别说了!去休息会吧!” 他担心白婉柔回去再继续乱说,把白婉柔送到自己一尘不染的榻上去,让她躺下。 白婉柔又喊了一阵,一会说她恨白宪嫄,一会说穆伯潜是傻子,渐渐失去意识,睡了过去。 穆伯潜看着她睡着的样子,竟是纯真中带着深深的凄苦,心里不由怜悯。 他家里人未必知道她具体做过些什么,但穆伯潜知道。他一度觉得白婉柔天性恶毒。但此刻方才醒悟,这个世上许多行差踏错者,大抵是受从小环境、生活际遇的影响…… …… 这一年,赣南大旱缓解了,江左,四川等地又连下大雨,造成大面积的洪涝灾害,许多农民颗粒无收,陷入贫困。 最严重的地区,沿河两岸大量房屋被毁,逃出来的人失去了所有,只能沿街乞讨,甚至有人生生饿死,有人易子而食,生存受到威胁,又滋生了大量抢劫偷盗事件…… 地方将情况报到朝廷,皇帝下令发放赈灾粮,拨款建临时救助点,并让有过救灾经验的楚王负责此事。 然而这时,北朝来信,嫁过去和亲的桓伶公主,崩了。 楚王在朝堂上痛心疾首地请皇帝做主,说一定是被拓跋氏亏待而死。 皇帝含含糊糊安慰楚王,说北朝来书,说她是水土不服。又给楚王世子加了半级爵位作为补偿。 …… “楚王是不是得到什么信了?”白宪嫄问桓川。 桓川说:“应该是。桓伶是被拓拔归虐打之后,我们的人趁机让她投水遁走的。所以无论是北朝还是回来传话的人,估计都会以为她是不堪忍受,投水自尽的。” 白宪嫄:“要不要让楚王夫妇知道?要不然,他们对我们的怨恨肯定会更深。” 桓川摇头:“他们越悲愤,北朝才越不会怀疑。告诉了他们,万一他们不小心泄露出去,咱们安插在那边的人,恐怕就会暴露遭到血洗。” 白宪嫄:“那就暂时先不说,等日后有机会了再让他们相见。” 桓川:“嗯。” …… 国库空虚,桓川信守承诺,拿了数万黄金给皇帝用作赈灾款。 然而这个灾,非但没有缓解,还愈演愈烈。边城、川陕等地,相继爆发了动乱。 北朝趁乱打劫,再次侵犯南朝,与边城守备军激战,五天之内攻下了两城。 皇帝这天在朝上管白鹤行叫“白爱卿”。 白鹤行当仁不让,受封了大将军,挂帅出征。 桓川请战,皇帝考虑了一下,也准了。 有楼楚雁白宪嫄她们在,不怕两人勾结谋反。 邬宓大约是怕桓川再次立下战功,这样估计就连皇帝也不好意思开口让桓夷做太子了,于是死缠烂打,让皇帝给桓夷也封了个职位,跟着桓川一起去打仗。 当然,他带了厉害的护卫,还有药。 …… “松云留守,其他人都会跟我去战场。”桓川说,“我会定时通过我们自己的渠道,把消息传递给你,随时给你报平安。不要担心。” 白宪嫄点头:“我也会照顾好孩子,你放心去,不用挂心我!” 桓川:“那我先去前面,召集他们说几句。” 他转身要走。 白宪嫄看他要离开,却装不下去了,一把拉住他的手臂。 桓川回身,白宪嫄扑上去抱住他:“我刚才是装的!能不能别去啊?我一天也离不了你……” 桓川没回答,抱着她,亲吻她,却在她的嘴里尝到了泪水的味道。 他的动作温柔怜惜起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怜惜。 …… 铁甲军是南朝军队的钢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