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宪嫄让她们起身坐了,说:“我瞧你们的穿着打扮,好像是北朝人?”
贺嫦回答:“正是,我们是从北朝跟随殿下一起过来的。”
白宪嫄:“你们都是鲜卑族?”
拓跋容华只坐了半边,双手优美而不失恭敬地地交叠在膝盖上,起身回答:“是。”
贺嫦果然活泼,话很多:“容华姐姐出身高贵,是皇族呢!妾身来自鲜卑八大族的贺氏一族。”
白宪嫄看向拓跋容华:“哦?是皇族啊?”
拓跋容华摇头:“妾身只是拓跋氏的偏远旁支。”
白宪嫄:“我听说,鲜卑贵族是不允许学汉语的?你们两位,却都说得非常好。”
“正是因为如此,我们可汗才让我们来南朝啊!”贺嫦说。
拓跋容华却说:“我们两个的母亲,都是汉人。”
此言一出,贺嫦看了拓跋容华一眼,脸色不怎么好。
在北朝,母亲是汉人,是一种耻辱,会降低她们的身份。
白宪嫄突然问了一句:“你们两位,认识北朝太子,拓跋丕吗?”
贺嫦忙说:“认得!妾身见过太子殿下!”
拓跋容华:“我们被选中来南朝以后,曾短暂地在宫里住过,太子殿下亲自来检视过,就见过那一回。”
白宪嫄点头,说:“初次见面,我也没什么准备。就送你们几套南朝的衣服,一些首饰当见面礼吧。既然来了南朝,定然有用得着的地方。”
两人都谢了。
“以后有什么需要,你们可以来找我。”白宪嫄又说,“今日我刚来,事情比较杂乱,就不留两位了,先回去吧。”
不过,这两位貌似并非单纯来拜见她。
贺嫦说:“太子妃殿下,今日我们过来,除了跟您请安,也想问一问,不知我们两人的位份,何时能定下来?”
“位份?”白宪嫄说:“两位可能不太了解,通常只有皇上指婚才能直接定下位份。其他女子,无论是长者赐下,还是别国赠送的,只能在侍寝之后,由太子殿下为你们请封。”
贺嫦:“可是太子殿下何时才会让我们侍寝呀?我们从北朝过来一两个月了,太子殿下也未曾踏足东掖院半步!”
东掖院是专门给像她们这种身份的女子住的。
只有有了位份,方才能搬出东掖院,分配单独的宫殿给她们住。
白宪嫄面不改色地说:“太子殿下刚回来,想必要忙的事情太多。”
贺嫦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突然一脸八卦地问:“妾身听说,昨晚您和太子殿下新婚之夜,他竟然也去了外书房歇息?太子殿下竟忙到这种程度吗?”
渥丹和采薇一直站在白宪嫄身边,听到她这般讲话,渥丹皱眉说:“贺姑娘!您怎么还传起主子的闲话来了?难道这就是你们鲜卑贵族的礼数?”
贺嫦斜了渥丹一眼,问:“你是什么人啊?怎么敢这样跟我说话?”
“奴婢是太子妃殿下的陪嫁丫鬟。”渥丹说,“不管你们在北朝如何,现在你们身在南朝太子宫,希望你们多学学我们的规矩,知道尊卑进退才好。”
“陪嫁丫鬟?”贺嫦很生气,“不过是个丫鬟,算个什么东西!你敢来对我说教!”
拓跋容华则一把拉住贺嫦,急忙起身给白宪嫄行礼道歉:“太子妃殿下,贺嫦妹妹她是个口无遮拦的直性子,您别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