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起来毫无异样,就跟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不知该说她心理素质强大,还是脸皮厚。
二婶往日都跟邬宓贴一起,今日却把凳子紧挨着三婶,偶尔扫过邬宓的眼神,充满着鄙夷与仇视。
今天本是个喜庆的日子,屋里的气氛却有些压抑。
还是三婶打破了沉默,问祖母今天的宴席可都安排好了?
祖母说:“婉柔她娘都安排好了,她还认不全家里的亲戚,你跟你二嫂到时候好生招呼客人。阿嫄,你跟晞月帮着多照顾亲戚家来的那些孩子。”
大家都应了。
白宪嫄注意到,祖母对邬宓的称呼变了。
若是以往,她会称呼“阿宓”,今儿却说“婉柔她娘”。
而且说到她的时候,语气是比较生硬的。
可见虽然二叔一个人承担了所有,但祖母也不傻。
若非家丑不可外扬,又考虑白婉柔跟穆清风的亲事,说不定都不会再留她在家里了吧!
白宪嫄嘴角弯了弯。
“妹妹。”突然,白婉柔出声。
白宪嫄看向她。
“不是说你外祖父要来吗?怎么还没到呀?”白婉柔一脸关切地问,“他老人家大老远过来,怎么也该提前一两日到,好好休息才是。”
“哦!对了祖母。”白宪嫄说,“外公又派人送了信来,说临时有变,又不来渝州了,所以,他老人家今儿来不了了,只让人送了礼来。”
卢老夫人点头:“你外祖父身体可还好?”
白宪嫄:“信里说,他老人家身板硬朗着呢!还抽空做镖师们的教头呢!”
卢老夫人笑道:“那敢情好!”
白婉柔和邬宓对视一眼,有些笑不出来了。
难怪到现在都没消息。
原来人根本没来,他们蹲守在山里,长毛了也守不到人啊!
白忙一回。
“姐姐怎么一脸遗憾?”白宪嫄似笑非笑地问白婉柔,“怎么?你很想见我外公吗?”
白婉柔:“是啊!江左楼公的大名,如雷贯耳,我本来还想等他老人家来了,跟清风一起去拜见呢!”
白宪嫄:“你该庆幸他没来。我外祖父脾气不好,他要来了,你们怕是不好过。”
白婉柔脸色变了变,不接话了。
“哎哟!”白苹花这时说,“阿嫄,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婚约的事情,你可不能怪婉柔呀!那是你祖父定下的,是要把嫡长女许到穆家。你要怨,只能怨自己投错了胎!”
“呵!”二婶冷笑了一声,战斗力爆裂:“当初定下亲事,是公爹和楼公一起在京城穆家定下的。那会,嫡长女在哪儿呢?大家都以为她们母女死在万人坑了呢!人家定的就是阿嫄!不知道使了什么不要脸的狐媚子手段把人抢了去,还好意思穿成这样出来招摇!”..
白婉柔诧异地看向二婶,又疑惑地看向邬宓。
二婶向来是她们这边的,这会怎么又帮着白宪嫄?
邬宓一直不动声色,不说话,只小口吃着饭。
祖母语气慈爱地说:“老二媳妇,你少说几句。阿胤呢?”
阿胤就是白应晖。
二婶:“在外院呢!我跟他说了,让他今天好生接待客人。”
祖母:“嗯。今儿梨园开戏,阿嫄,到时候你带阿翡过去,感谢几位叔伯拨冗前来。”
白宪嫄心领神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