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食准备齐全,接下来就是找个掌舵的,毕竟江家三兄弟谁也没开过船,这种天气万一出点什么事,就算不死也得褪一层皮。
热心的村民得知他们要找人帮忙掌舵时,主动带着几人去了小渔村村尾的一处矮小的海草房内。
海草房与其他户人家宽敞明亮的大院子比显得寒碜很多,小院里晾晒着海藻之类的过冬吃得食物,屋里还时不时地传出来几声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陈叔,我带客人来找你出山咯。”
热心的村民带着江家三兄弟和小奶包自发地打开房屋门走了进去,只见狭窄昏暗的房间里摆着一张老旧的木床。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拿着药碗往床上躺着的人嘴里喂药,那人枯瘦如柴年纪三十左右的样子,寒冷的天屋子里并没有比外面暖和哪儿去。
“小海,这几位是?”
老人耐心地把碗里的药喂完才抬起头看向来人,当看到江家兄弟几人时眼神里的诧异转瞬即逝,恢复原本的平静。
江辰禹最擅长洞察人心,老头的神情举止一点不落地被他尽收眼底,知道这人靠谱。
“陈叔,这几位是来找人帮忙掌舵的,想去深海处的小岛上,给的价格挺高。”
“价格多少?”
老人别的没在意,唯一关心的就是价钱。
以前陈家日子过得在村子里数一数二,陈老是当地有名的舵主,收入不错,独子陈淮是村里的第一个大学生,还是名牌大学,最后读到博士。
眼瞅着就要毕业赚钱了,却查出来得了绝症,陈淮知道这病治不好,直接从大城市卷了铺盖回到小渔村,打算人生最后的时光都陪着老父亲。
陈淮的母亲在生他的时候难产去世,年轻时老舵主担心再娶对儿子不好,就把所有上门说亲的媒人给拒绝了。
知子莫若父,陈淮回来没多久就开始吐血昏迷,老舵主吓得赶紧把儿子送到医院,医生却检查不出来什么病,只说是罕见病,让回家保守治疗。
老舵主怎么肯,变卖全部家产也要给独子治病。
不到一年的时间钱花光了,陈淮的病却没有任何起色,眼看身体越来越虚弱,老舵主愁得一夜白头。
但还是没有死心,他总说是因为医生医术不到位才查不出来儿子得了什么病,去大城市看病或许很快就能查明病因,到时候就能治愈了。
“爸,现在风浪那么大不能去,会丢命的。”
木床上的陈淮强忍着浑身蚀骨的痛意,伸出瘦得几乎看不到肉的手掌将老头拽住,终究还是力量有限,被老头轻轻掰开又将他的手塞进被子里去。
“没啥,等爸回来咱就有钱继续看病了,这次咱们去京市的大医院看,听说那边有个小神医医术高明,连癌症都能治好,你这病肯定没啥问题,小淮,再忍几天。”
老舵主将药碗放置在简陋的木桌上,然后仔细地给对方塞紧被子,怕寒风吹着,却丝毫不在意自己单薄的冬衣。
“爸,我的身体也就这样了,别再我身上浪费钱财,您留些钱以后养老用。”
方淮瘦得一双眼睛显得格外大,眼睛里充满了乞求。
“养老的钱我留着呢,儿子,一定要勇敢点,撑到爸回来带你去京市找神医。”
老舵主深深地凝望病床上的儿子一眼,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现在就出发?夜里会有大暴雨,如果不是特别着急江老板还是听我一句劝,等过两天再走。”
老头是有着多年掌舵经验的老舵主,只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气就知道今晚会有大暴雨。
“老人家,确实是有急事,价钱好商量,主要是咱们着急。”
江辰博急性子,尤其是知道老家的堂弟们落在海匪手上,更是一分钟都不敢耽搁。
“价钱我要这个数。”
老舵主伸出一个手掌,比划了一下。
“五十万?可以。”
江辰竹看着老舵主的手势以为对方要价五十万,直接干脆利落地答应下来。
他一开口,其他人全都沉默了,连老舵主都噎了噎,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选择了闭口。
“三伯伯,有没有一种可能老爷爷说的是五万块钱?”
七七睁着天真可爱的大眼睛像看地主家的傻儿子般看着江辰竹,语气极为可惜。
“呃”
这次换江辰竹愣住了,他看了眼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知道七七说对了,嘴张了张没说话。
“三弟,你这么蠢是怎么做生意的,还让你给赚了那么多钱,肯定是借了七七的运势。”
江辰博冷飕飕的在旁边落井下石,他无论如何都不相信江辰竹凭个人能力赚到那么多钱的,也只有七七的好运辐射到他那里去了,不然没法解释。
“二哥,我这是为人大气,只有这样才能赚到大钱,对,就是这样。”
“好了,别耍宝了,时间紧迫咱们得赶紧走。”
江辰禹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病床上的人,直接站起身。
“大伯不着急,伯伯他们暂时没什么危险,不过从老爷爷的面相上看情况好像不太好。”
七七小手掐算出江辰海等人不会有生命危险,打算把从老舵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