胶布牵扯周围皮肉,撕扯的时候难免会牵连到伤口。
安心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腿颤了颤,有些幽怨的盯着陆应淮。
“弄疼你了?”男人掀眸看来。
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瞪着他,无声控诉:你说呢。
“那我再轻一点。”
陆应淮放慢手速,小心翼翼的又撕了一下。
刺痛袭来的瞬间,安心脸色都变了,她一把抓住陆应淮的手,“要不还是速战速决吧!”
牙一咬,心一横,抓着他的手用力一拉。
“啊……”
她属实是没料到,纱布被伤口沁出的黄水粘黏在了一起,这一拉,等于把伤口把伤口又给重新撕开一遍。
眼泪直接从眼角飚飞出来,安心脸色都白了。
陆应淮心疼的不行,不断往她伤口上吹气帮她缓解,“你真是……”
想说她两句,但是看她那样子,自己先舍不得了。
安心是真疼,疼得几乎要晕过去。
但是见陆应淮一直想各种办法给她缓解,比她还着急的样子,心里突然得到了一点诡异的安慰,便觉得似乎没有那么疼了。
过了一会儿,没听到头顶有吸气声,陆应淮抬头看过来,“还疼吗?”
“不疼了。”刚才被疼哭了,现在说话还有点鼻音。
安心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眼睫毛一闪一闪的。
“那我给你上药。”
男人说着,拿碘伏给她伤口消了毒,自然晾干之后,才将药粉小心均匀的撒在她的伤口上,随后又喷了点止疼的药液,才拿纱布给她将伤口包上。
不过这次陆应淮没用胶布给她固定,而是剪下一条纱布,撕成长条,小心的给她绑紧。
处理完以后,才将她的裤腿小心的放下来。
然后,目光落在另一条腿上。
安心的表情变了变,咬着烧麦几乎要哭出来,结果还是红着眼睛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道,“你动手吧,我受得住!”
陆应淮被她的表情逗笑了,但是心里却一点都不轻松。
不过刚才剪纱布的时候,他倒是想到了另一个拆开纱布的好办法。
安心都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结果却见男人将她的裤腿卷上去之后,突然左手一把小剪子,右手一把小镊子,然后拿镊子从边缘将纱布夹起来一点,方便下手剪。
就这么夹起来一点剪一点,倒真不如另一条腿那样来的疼。
等到剪完两边被胶布固定的地方后,陆应淮又往纱布上喷了点碘伏,等到它充分浸透后,才用小镊子一点一点将其掀开。
有了碘伏将纱布打湿,再剥离就比之前简单多了,也没有那么痛。
虽然还是疼,但却在安心的可承受范围内。
她不由惊叹的看着男人如同完成手工艺品一样剥掉她膝盖上的纱布,“所以……刚才左腿那块,你是故意的?”
陆应淮眸色微眯,“我很确定,刚才左腿上的纱布,是你动的手。”
安心,“……”
“就算是我动的手,那你可以提前跟我说啊,你要是提前跟我说了有这么个好方法,我至于对自己下死手么。”
她又不是受虐狂!
视线落在她气鼓鼓的脸颊上,陆应淮眼底生出些疑惑,“你是在跟我无理取闹吗,安心。”
安心愣了下,抬起头看着他,“我才没有,我……”
“没关系,”还没说完,就被男人打断,“我喜欢你对我无理取闹。”
人,只有在最亲近和信任的人面前,才会露出最真实的一面。
才会有喜怒哀乐,才会有各种各样的情绪宣泄。
他真的很开心安心可以在他面前有各种各样的情绪表现。
她在他面前越自然,说明她越将他当做是自己人。
他看上去,突然很开心,脸上居然有了明媚的笑容。
要知道,他平时就算是笑,也只是嘴角稍微勾一下,不糊有太大的笑容出现。
但是现在,怎么感觉嘴角都要咧到耳后根了。
他有什么事,这么开心。
搞不懂,不过他喜欢就好吧。
安心继续吃早餐,任由他在自己腿上折腾。
等到右腿也换好了药,安心的早餐也吃完了。
陆应淮站起身,将药箱随手放在餐桌一角,“接下来想做什么?是再躺一会儿,还是我抱你去阳台晒下太阳?”
“去阳台吧。”安心果断选择后者。
今天阳光不错,多晒晒,促进钙吸收,也有助于伤口恢复。
阳台上放着一张躺椅,陆应淮抱着她过去,将她小心翼翼放在躺椅上。
怕她躺的不舒服,又从沙发上拿了两个抱枕垫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