页只有这一刻,手臂抱着女人的身体,嗅着她发间的幽香,那种静谧而踏实的温暖让他紧绷的神经一点点松懈下来。
一直不怎么能够睡得沉的人,渐渐的熟睡过去。
两个小时后,安心比陆应淮先醒过来。
触目看到苍白的天花板时,安心愣了一下,直到察觉到腰间搂着自己的手臂,以及鼻端萦绕的淡淡消毒水味道,才让她恍惚的情绪渐渐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
偏头,男人俊美如同精雕细琢过一般的五官映入眼帘。
近在咫尺,清晰到他每一根睫毛,脸上每一个毛孔都看得见。
他的脸上还有很多淤青,只不过已经有了淡化的痕迹。
陆应淮的睫毛很长,也很浓密,此时闭着眼睛就好像一把小扇子一样。
安心看着他比女人还长的睫毛,以及不比她精心呵护过差的肌肤,一时有些不想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之间离得这样近,可是安心却感觉不到一点真实感。
总觉得这一切都像是梦一样,随时都有可能醒过来。
她小心翼翼的将男人横在她腰间的手拿开,然后轻手轻脚的下了床,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就
看见外面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雪。
明明已经开春暖和起来了,却无端端又在飘雪。
她回头看了眼熟睡中的男人,仔细看就能发现他眼下也有着不明显的青紫,应该是这段时间没有休息好的缘故。
也许是不想打扰到他,又或许是病房浓重的消毒水味道和这太过安静的气氛,让她有种窒息。
她拉开房门,走出了病房。
并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或者是怕他醒过来后找不到自己会发火所以不敢去别的地方,她就沿着病房外面的走廊慢慢的走着。
在病房里大半天没怎么走动过,即便此时不知道应该去哪儿,走得有些漫无目的,安心也还是固执的一步步往前走着。
走着走着就想起来,池末之前也是住在这个医院。
怀着反正也没什么地方可以去的心思,安心顺着记忆中的病房号走到了池末之前入住的病房……她之前是从陆应淮那听到,池末已经出院住在酒店的消息的,所以也没想过进去会看到想看到的人。
只是没想到,走到门口的时候习惯性抬头看一眼病房外贴着的病人名字时,会意外看见温意的名字。
末末不是已经
出院了吗?
怎么又住进来了?
单独的高级病房,安心抬手扣响了门。
“进来。”里面传来池末没什么力气的声音。
安心拧着门把,推开了门,一眼就看到坐在病床上原本看向窗外的女人朝她看了过来。
见到她,似乎有些意外,“心心,你怎么来了?”
病房里就只有池末一个人,她手上拿着一本书,是设计专业很深奥的一本书。
但是一看就没有翻过几页,她之前的视线好像一直停留在窗外很长的时间,手里的书一直没有被翻动。
安心抬脚朝她走过去,并顺手将门给关上了。
走到床边后伸手拉了一张椅子坐下,关心的看着她,“你不是出院了吗?怎么又进来了?是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池末把手里的书放回到床头,“没有,只是昨天晚上突然有点晕,我妈担心我,所以强制性的把我送来了医院。你呢?怎么突然来医院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安心摇头,“我没有哪里不舒服,是陆应淮……”
她垂眸,没有说下去。
不希望池末这种时候了,还要因为她的事情担心。
关于陆应淮的事情,池末
已经听说了,她伸手抓住安心的手,捏了捏她的手指,“别担心,我觉得陆应淮一定有自己的安排,他向来是个很有计划的人。”仿佛是为了转移安心的注意力,池末转变了话题,“对了,一直没来得及跟你说,那天谢谢你送我来医院。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可能已经死了。”
安心冲她笑了一下,“没什么,我们是朋友,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只是很抱歉,没能救下你的孩子。”
池末摇了摇头,整个人都显得很寡淡,无论是神色还是肤色,亦或是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很憔悴。就好像是一朵枯萎了的花,失去了生机一样,整个人显得十分的萎靡。
她开口说话的时候,语调也是淡淡的,“或许是我跟那个孩子之间没有缘分吧,这不怪你。倒是陆应淮,他的身体没事吧?”
安心有些讶异的看向她,唇上扯出一些嘲弄弧度,“连你都知道了吗?”
“这件事情闹得很大,更何况我也是这个医院的病人,又在同一层,我会知道不奇怪。”池末点点头,认真的看了她一眼,补了一句,“其实,是我建议刘玲去找你的。”
安心一下子怔住
了,抬头看着她,目光有些不解。
池末的语调有些淡,但藏着对安心的关心,“这些天,一直是刘玲在医院照顾陆应淮,但是陆应淮一般不允许她待在他的病房里,我前几天来复查的时候看见了,想去看看陆应淮,她应该是听到我和陆应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