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娇的警觉心依旧没有放下,不过连上二楼都没见到什么守卫,她才稍稍放点心。
最怕就是在古元医馆那样子,连什么时候被被带走都没意识到。
跟在伽容身后,她悄悄地往傅九霄手心中塞了个东西。
前一天晚上,薛正明在她的逼迫下,连夜做了两个可以中和迷瘴气息的香囊。
也不知道这儿有没有,但先防备着,总是没错的。
不过这路上没什么事,应该还好。
这样的念头刚刚冒上来,手边的房间门便打开了。
“诏……咦,你们是什么人?”
开门的是个小丫鬟,看见两个陌生的人,愣在了原地。
“嘘,别让姑奶奶发现我了,”伽容一步跨回来,把小丫鬟推回去,“忙你的事去。”
见到小丫鬟乖乖回去了,没找他们麻烦,沈玉娇才出了口长气。
“没事,她很听话的,不会乱说的。”
伽容伸手推开了走廊尽头的门,轻声说道:“往里走便是了。”
门打开后,还有一小段走廊,沈玉娇走了两步,便听到深处传来喊声。
“小阿容,是你吗?”
老人的声音极其虚弱,就好像一吹便灭的烛火。
“爷爷,”伽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我带了大夫过来。”
室内的烛光也很昏暗,沈玉娇几乎看不清房内的陈设。
靠墙的大床周围落下层层帷幕,伽容走过去,将床帘掀起来。
“爷爷,我回来了。”
说着,她向沈玉娇招招手:“没事的,爷爷现在看起来还算好。”
沈玉娇看了眼身边的傅九霄,犹豫着走上前去。
在看见老人的第一眼,她的心头就猛地颤动。
老人的脸上无光,没有丝毫的生命力,看起来就比古元医馆中的那些人还要憔悴。
已经到了无法挽救的地步了,就像伽容所说,只是吊着命而已。
“之前……”沈玉娇的语气有些艰难,“没找对大夫来看过吗?”
“找了不少,但都没有办法,现在只能这样了。”
伽容的声音颤抖,有种快哭了的感觉:“以前爷爷还是好好的,一年不到的时间,突然就……”
一年不到?
沈玉娇心下一动,问道:“之前没有任何征兆吗?”
“没有,”伽容摇摇头,“爷爷以前身体好着呢,真的不知道为何会这样。”
“让我看看。”
沈玉娇迅速拿出了工具,伽容站起身,给她让出了位置。
把完脉,沈玉娇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脉象平和,一点都不像生了重病的样子,也没有中毒的迹象。
难道是蛊毒吗?
趁着伽容擦眼泪不注意的时候,她从袖中掏出了一个小盒子。
这是之前长石寨民给她的,可以辨别一些简单的蛊毒。
小虫落在皮肤上,却没有任何反应。
“别的大夫都试过了,什么都不是。”
老人察觉沈玉娇的动作,微微喘着气,声线微弱地说道。
这不应该。
世上的病症都有迹可循,不存在什么突然发病却没有任何原因。
“查不出就算了,”伽容又转了回来,“本来我也没抱希望,只是希望这次能……”
“不能算了,我从不放弃任何一个病人。”
哪有医者会在什么都没查清的情况下放弃,就算救不了,她也要知道个清楚明白。
“平日的饮食呢,有没有什么变化?”
“都是膳房负责的,也都验过毒,不会有什么问题。”
太诡异了,沈玉娇还从未见过找不出任何源头的怪病。
一切真相都好似被掩盖了一样。
等等,被掩盖住……
就像在石门城中,那“神医”给她的药。
真正的目的被药中龙涎香掩盖了,而现在,这位老人的真实情况也被什么东西掩盖着。
可是她要怎么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
“不过,现在哥哥不在了,一切事务都是叔叔在管。”伽容突然补上了一句。
“你叔叔?”沈玉娇不太明白,“也管着膳食吗?”
“反正大事小事都要经他的手,膳房的话,应该吧。”
应该……沈玉娇在心里小小无语了下,这姑娘还是一如既往的不靠谱。
“我怀疑,真实身体的状况被人故意用东西隐瞒了,所以大夫们才查不出来。”
伽容不懂医术,沈玉娇说的话她也是勉强听懂了一半。
“那要如何才知道呢?”
“今晚恐怕来不及,我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