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不要……先离开!”听了郑影儿对吊脚楼一族的介绍,红玉莫名生出了寒意。
“来不及了!”刘危安的话音落下,门外传来了刘九章愤怒的声音。
“你是谁?”
刀剑交击的锐金之音扩散,刘九章闷哼一声,如陨石砸穿楼板,落到了一楼。郑影儿和红玉根本没看见刘危安怎么出手的,雪亮的刀芒如长江大河充斥她们的所有视野。
叮——
冲击波掠过,客栈的顶楼炸开,漫天风雨落下,一个白衣如雪的青年公子手持宝剑,只见他手腕震动了一下,数不尽的剑影宛如瀑布垂落,每一道剑影都重如泰山,郑影儿的实力在年轻一辈中不算拔尖,但是也绝对不弱,可是此刻面对白衣公子,她惊恐地发现连出剑的勇气都没有。
“你是何人?”刘危安的声音在不高,却能在可怕的碰撞声中,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有人请我出手,取你性命。”白衣公子长相普通,却有一种独特的魅力,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特别迷人。
“可惜了!”刘危安道。
“可惜什么?”红色的光芒如烈日炸开,一瞬间,天地间,被血色笼罩,提着灯笼的吊脚楼青年出现了。
“你的礼数呢?”刘危安问。
“你的命,够不够?”吊脚楼青年笑着问,口气轻松,如同老朋友见面。
“我还是太心软了。”刘危安摇了摇头。
“对敌人心软就是对自己残忍,你做的最大的错事就是不该把我放走了。”陈皓月从雨中走出来,身后紧紧跟着一个中等身材的老者,老者沉默寡言,眼神比黑夜中的寒星还要明亮。
“你不该回来的。”刘危安道。
“你先顾好自己再说吧。”陈皓月看向郑影儿,“郑姑娘,有些事情想请你了解一下,希望你能移步。”
郑影儿娇躯一颤,脸色瞬间煞白,她一直期望这些人跟她没有关系,可是陈皓月的这句话,把她所有的幻想都打破了。
该来的还是来了。
“麦城也开始多管闲事了吗?”刘危安奇怪,“不怕引火烧身吗?”
“你操心的事情还真多。”陈皓月道。
“本想安安静静休息几日,等到雨停就离开,奈何总有人嫌活的太长了,既然如此,成全你们。”刘危安的眼神变冷,隔空一拳轰出。
陈皓月看着刘危安这轻描淡写的一拳脸上露出嘲讽,却没看见身后老人脸色大变,他深吸一口气,全身骨头爆出炒豆一般的响声,本是中等的身材一瞬间长大了一倍,成了一个巨人,伴随着身体的成长,恐怖的气息爆发,如火山喷射。
天上厚厚的云层被冲破了一个豁口,整个麦城为之震动。老人一步踏出,挡在陈皓月身前,双手环抱,一座大山出现。
大山出现不到一息的时间,轰的一声,四分五裂,老人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双拳猛力推出,如推出了一片宇宙。
嗡——
后面的陈皓月看得分明,老人的双臂首先炸开,化作血雾,接着是整个身体炸开,血雾**的时候,他身躯一震,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自己看不见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因为他已经死了,但是隐藏在暗中的人却一丝不漏看见了他的变化,整个人突然四分五裂,死亡之前,身上绽放出了红色、蓝色和黄色三种光芒,不过,三种光芒刚刚绽放就熄灭了,很显然,那是陈皓月携带的保命法宝,可惜没能保得住他的命。
不过,陈皓月的下场比老人好一点,老人尸骨无存,而他至少还留下了尸体。
一拳双杀,刘危安同时还在对抗着白衣剑客和吊脚楼青年,这份手段,震惊了无数暗中观战的高手,这些人的心中升起了一个相同的疑问。
“此人是谁?如此可怕!”
“你让我生气了!”白衣剑客脸上的自信变成了冰冷,剑势突然变慢,漫天剑影收敛,合二为一,朝着刘危安缓缓刺出。
“有点意思!”刘危安的表情多了一丝凝重,这一剑缓慢无比,刺出的轨迹也清晰可见,可是,他心中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眼睛看见的不是真的,白衣剑客真正的杀机隐藏在其他地方。
这是最可怕的地方,人都是相信自己亲眼看见的东西,眼睛接受信息传递到大脑,大脑通过这些信息做出判断,如果看见的东西是假的,大脑也会做出错误的判断。
吊脚楼青年没有说话,但是血色光芒却动了起来,没错,光在动,一个接着一个的血色影子凭空出现,围绕着刘危安,发出无声的吼叫,每个影子都面部狰狞,如同地狱的恶鬼。
暗中观战的高手只因为目光注视着血色影子,差点心神沉沦,吓得赶紧闭上了眼睛,再也不敢多看,背后全是冷汗。
他们无法想象,处于核心的刘危安承受着多大的压力。刘危安眼神都没有变化一下,他只是冷冷地吐出了两个字:
“镇魂!”
血色影子如同冰雪遇上了烈日,瞬间融化,吊脚楼青年脸色大变的同时,刘危安也找出了白衣剑客的真正杀机,来自红玉的匕首,红玉双目痴呆,出手却快如闪电,但凡刘危安反应稍微慢一刹那,心脏都要被捅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