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 她个子不高，整个人称得上娇小，粗略看起来十七八多岁的样子。 但眼角的细纹和脸上的印第安纹表她已经不再年轻了。 徐寻歌注意到她脸色极其苍白，那双写满疲惫的眼中神情都有些恍惚，更用一只手悄悄扶着墙，立刻道：“大夫，哪里不舒服吗？” “没事，稍微有点头晕。” 徐寻歌搀扶着对方附近的椅坐下，从口袋里翻了半天，只摸出一块薄荷糖。 这玩意儿起不到多少作用，但也比没有强。 医生显很不好受，她闭着双眼，努力从恍惚中恢复过来。 徐寻歌看清了她胸前的名牌卡。 【赵春桃】 【肝胆外科】 【主任医师】 再配合上她白大褂胸前口袋里并排插着的五支圆珠笔，不难猜出绝对个很牛的外科医生。 X08吐槽道：【原来医生都忙成这个样子吗？】 徐寻歌：【好医生很忙的，经常有各种疑难病号从全国各地专门找着看病。】 “不好意思，耽误时间了。” 赵春桃坐了足足两分钟，才新睁开眼睛，脸色好看一些了。 她的目光落徐寻歌年轻的脸上，对他了一下：“谢谢。” 徐寻歌：“不客气，大夫要多注意休息啊。” 赵春桃注意到他手中的饭盒：“病人家属吗？” 徐寻歌：“对，我母亲心血管科住院。” 赵春桃：“那快上去吧，别让饭凉了。” 徐寻歌确定他应该没事了，也不再多留：“行，需要我帮忙叫护士过来吗？” “没关系，我这坐会儿好。” 目送看起来只有大生年纪的青年走进电梯，赵春桃新闭上眼，用力捏捏眉心。 从昨天开始，她经常眼前晕，本来赵春桃觉得太累了，好好睡一觉会有所缓解。 结果昨晚临近下班时，又来了一例急诊，需要她做手术。 手术结束后天都快亮了，赵春桃匆匆忙忙吃了顿手术餐，值班室里稍微眯了一个半小时，到了坐诊的上班时间。 短短一个早上她看了整整八十个病号，期间只站起身去上了一趟卫生间。 这样的日子，赵春桃早已习惯了。 她从十八岁开始医，至今也有十八年了，博士毕业刚进医院的那几年，值班量才叫一个大，经常四十八小时连轴转，遇见病人比较多的日子，还有熬到七十个小时。 她升到主任医师，很多工作更年轻的医生负责，已经轻松许多了。 真的老了。 赵春桃平时比较注锻炼身体，前状态都还蛮好的。 幸好没有撞到刚才人家的饭盒。 赵春桃想到那年轻人身上散出的蓬勃朝气，不禁露出苦。 其实不久前，也有过类似的情况。 不过那时他扮演着搀扶者的角色。 半个月前，她刚结束一天的工作，准备下班，四楼分诊室外的走廊上遇见一个女孩。 她留着齐肩短，焦虑地原地来回徘徊。 赵春桃本来想从她旁边绕过去，结果女孩突然猝不及防地一转身，直直地撞她身上。 对上女孩的眼睛，赵春桃几乎胆战心惊。 那一双充斥着痛苦、癫狂和恐惧的眼睛，原本美丽的眼珠都因为瞪得过大，眼眶中震颤。 所以赵春桃才每天遇见那么多人的情况下，时隔半月还清楚记得当时的情况。 她被吓了一跳，赶紧搀扶着对方坐下。 女孩的身体软绵绵又冷冰冰地挂她半边身上，像一条脱离了水面即将渴死的鱼。 赵春桃了她一些题，女孩都如实回答。 她说他叫沈鸣珂，个作曲人，最近总身体不舒服，仿佛有许多东西空气中游动，张开嘴不断撕咬着她，皮肤下更有东西钻行，才想来医院看看。 赵春桃觉得像寄生虫妄想症，推荐她去看精神心理科。 沈鸣珂没有答应，只握着赵春桃的手，紧紧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