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想到这个问题,戚砚竟然可耻的犹豫了。 褚行舟目光落在那一大片的血迹上,终于放低了声音:“戚砚,你就不能好好爱惜自己吗?” 戚砚蹲在沙发上,猛地一怔,捂着衣领的手终于感觉到了手中那种粗糙的感觉。 血迹干了以后,衣服硬邦邦的,摸起来非常不舒服。 他低下头,原本纯白的衬衫已经被血染红了大半,看起来非常的触目惊心,不像是破开了一个口子,倒像是刚遭受过什么惨烈的酷刑一样。 他只是没有及时处理伤口而已,哪能想到会有这么多的血。 戚砚勉强解释道:“这些血……只是看起来。” 他没继续说下去。 心口砰砰直跳,有种别样的情绪在心间流淌。 幼时的家暴,少时的欺凌,那些被困在实验室里的日日夜夜,被针管一针一针扎过的记忆里,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一句:你要爱惜你自己。 戚砚垂下眸子,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的情绪。 他不怕疼,也不觉得疼,可这一刻却发现脖子上已经恢复的伤口,隐隐透着疼痛,连着心肝肺腑都密密麻麻的发着烫。 褚行舟走到沙发前,一把提起人的手臂,将他整个给抱在怀里,手臂收的紧紧的。 “戚砚,只要是人都会疼的,我会疼,你也会疼。” 那一夜在安宁医院发生的一切到现在都像是一根针一样扎在褚行舟的心上。 他忘不了匆忙赶回家的时候,地板上那些已经干涸的血液,浴室里那件被血给浸失已经干透的白大褂,那么多的血。 人的身体怎么会流出那么多的血呢。 褚行舟闭上眼,就这么抱着他。 戚砚难得沉默了,竟是也没有推开他。 他真的以为褚行舟第一件过问的事情是那个沈军。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沈军都是一个关键人物,这个时候他这个队长需要做的事情,是将那个沈军给抓回来,关在审讯室里,以最快的速度对他进行审问。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抱着他,问他流血疼不疼。 直到下巴被人挑起,唇上传来柔软的感觉,戚砚这才从沉思里回过神。 褚行舟又不经过他同意,擅自亲他。 戚砚抬眸,看着这张及近的脸。 对方的眉眼,轮廓,每一处都是他熟悉的。 一只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褚行舟低着声:“不知道亲吻的时候,需要闭着眼睛才更有感觉吗?” 戚砚:“不知道。” 褚行舟声音更低了:“那我教你。” 说着,便再一次低下头。 只不过这一次,戚砚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不过,我觉得,另一件事情可能更重要 一点, ……” ♚()♚, 褚行舟撑在沙发上的手臂青筋凸起,他愤愤地站起身,觉得自己错过了一个非常大好的时机。 等人站起身后,戚砚扒拉了一下头发,遮住两边已经红透的耳朵,又挠了挠头发,清了清嗓门问道:“那个……要我跟你一起去吗?” 褚行舟深吸了一口气:“告诉我位置,睡你的觉。” 戚砚乖乖地“哦”了一声,将具体位置告诉了对方。 褚行舟打开门,出门前,他看着戚砚,郑重而又认真地说道:“阿砚,下次别再让自己受伤了。” 戚砚眨了眨眼睛,低低地应了一句:“好。” 大门关上,屋子里突然就安静下来。 戚砚从沙发上站起身,一边走,一边解开了身上的纽扣。 一旁被忽视的小猫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终于从包里爬了出来。 这对儿不靠谱的父亲,好像完全忘了她的存在,连回家都要自食其力。 媚娘抬起头,瞧见戚砚苍白的脸这会红润的很。 戚砚也终于察觉到闺女的存在。 他弯腰将猫抱出来,放在一旁,顺手撸了撸猫脑袋,问道:“闺女,你有没有觉得屋子里很热啊。” 猫猫不明所以,她已经颠簸了一路,现在困得很,就只想好好睡一觉,哪管什么热不热的问题。 媚娘从魔抓里逃脱,躺在自己柔软又舒服的猫窝里,蜷起身子,闭上眼睛。 戚砚打开了空调,走进浴室的时候还在自言自语:“这天,热的也太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