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洄之哭红的眼睛,就心里难受。 “孟烨就是心粗,说话直了点,人品很好,父母也好相处。我是觉得还不错,但小云不喜欢就算了。” 任予晗说完,笑容渐深,语气柔了些:“替她打抱不平啊?” “就是想打个预防针,以后可别突然给我推什么人品不错说话直的好人。” 楚若游也顽起来。 “我哪有那个胆子啊。” 任予晗无奈一笑,见她坐下,问道:“你跟小云,是在蒹葭古镇才认识的?那地方很美吧,你都住了不少天,明年春天我也想过去玩几天。” “对,我们同住一个民宿,聊得来嘛。镇子环境宜人,住下就不想走了,推荐。” 任予晗翻着手中的俄文小说,将话题中断了会,似是暗暗下了什么决心,微笑起来:“昨天学校的急事,她也回去办了吗?” 楚若游将目光躲开,漫无目的地望了眼窗外。 答案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仍旧回避的态度。 就在任予晗心里稍宽之际,楚若游看向她:“嗯,我们一起。” 任予晗与她相视,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在她即将要张口时,楚若游截住她的话。 “我的事情就让我自己考虑和尝试吧,任不任性,好坏与否,都不用予晗姐帮我操心。” 任予晗皱起眉头,很是失望和不解,“若游,你的意思是让我别多管闲事了,离你远一点。” “我怎么会这样想,字面意思而已。” 楚若游推心置腹一回:“你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现在过得很幸福,我为你高兴。但是这几年,有三五年了吧,我却开心不起来,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我有时也会回忆高中那一年,你轻松解了困住我的难题,耐心教我方法。那时,我想不清楚的事情,完成不了的作业,你都能帮我解决,我很依赖你。 但是离开校园,你走你的道,你在你的领域光芒万丈,那光芒也照不到我的头上。我们既然选了不一样的道路,面对的难题,心中的轻重也早就不同了。 予晗姐,你的解题方法不再是我需要的,我当下的困扰需要另一个人来解。” “我看你没有困扰,你在自寻困扰。” 任予晗听完有些生气,又很无力,语重心长:“若游,开不开心不是最要紧的事情。这三五年的你其实很好,工作顺利,家庭和谐,难道还不好吗?明明有安稳的路,为什么一定要选择自讨苦吃?” 楚若游摇了摇头,目光看向桌上的书,态度温和。 “予晗姐,你说‘开不开心不是最要紧的事情’,就说明你不理解我。我以前没感觉自己不开心,诚如所言,我没有不顺心的地方,我只是羡慕你能那么坚定地往前走而已。 是在遇到她以后,我才发现,原来发自内心的高兴不占功利,就是单纯地心情好。” 羡慕她能坚定地往前走? 任予晗哪里听不出来这话的含义,难道人不应该往前走吗,难道总是活在读书时期,姐妹俩形影不离? “会不会太自私呢?” “会不会毁掉你现在的工作和生活呢?” “她到底值不值得呢?” 任予晗问了一连串,楚若游想说不知道,但是这无疑会让任予晗更加生气。 怎么能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做事情呢,这不是明智之举。 可人不能总是明智。 任予晗或许能,她办不到。 聊到这里,再不说就晚了,任予晗索性说透:“这样的关系我不是没见过,身边越来越多,我完全可以理解。但是,若游你看看我们身边,或者你问问那些人,他们有见过白发的同行者吗?短暂的欢愉简单,长久的相守呢?没有约束,没有羁绊,到头来还不是竹篮打水。” 楚若游点了点头,却不想再聊下去。 她怎么会没想过,在她数次推开云洄之的时候,她心里想的就是这些。 “这些我会考虑,你不要再管我的事了。” 她又重复一遍。 任予晗愤然想走,“我是不想管了,你都已经拿定主意了。” “拿予晗姐当朋友,我才敞开心扉,朋友是互相尊重,互不干涉的。如果越界了,就连朋友都当不成了。” 楚若游 说:“我比谁都清楚这个道理,所以有段时间过得很不开心。还好,现在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 任予晗回到家,一个人在房间静坐良久,工作手机响了又响,她也没理会。 五分钟前,云洄之发了个游植物园的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