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仿佛是施了咒语的蛊惑,是塞壬的歌曲,也因为过于反常,听见的人没立即上钩。 而是呆若木鸡地立在原地。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楚若游是刚从教学楼教书育人回来吧。 楚老师对待工作及工作环境严肃谨慎,大多时候都符合云洄之对“班主任” 一词的刻板印象。 她在学校会把身上很多跳脱的任性的因子都锁起来。 即便与云洄之能在房间里说说笑笑,但离开教师公寓楼,她连笑容都淡了几分,时刻记着为人师表四个字。 有时转换不过来,在哪都是一副严师模样。 所以刚下班回来的楚若游,就算放松了下来,也不该有心情这么撩她啊。 许是夜色做遮掩适合成年人放肆,又许是生病影响了楚老师的理智,她眉眼间的风情像在蒹葭逗小镇姑娘,给云洄之一种马上就要收到八百块转账的错觉。 云某现在比以前还不值钱了,就算没有八百,该陪的也都可以陪。 不过这话她现在不好意思说,免得楚若游多心,以为她这次求和的目的只是打发空虚。 云洄之迈步过去,半蹲在楚若游面前,乖巧抬头:“来了。” 以为她看见诱饵会蹦蹦跳跳上来咬住,没成想她还矜持起来。 微微失望,楚若游居高临下地问她:“蹲着干嘛?” “你这个角度好看,有棱有角,高高在上。” “……” 楚若游真想给她买本成语书,方便她在约会的时候用点好词。 “起来。” “我先蹲会,怕有什么陷阱。” 楚若游从她宽松的睡衣领口窥探到一抹春光,并未绅士地挪开眼光,她本就不是绅士。 “原来云老师也会怕有陷阱,我还以为胆子大得很。” 云洄之装乖:“我胆子小的,你第一次给我私信的时候,我还怕你是个男人来骗我呢。” 楚若游笑开了颜:“所以你才问我要照片?” “也不全是,我以为我要照片就能气走你,谁知道你真发。看到照片以后我才胆大起来,心想就算图片是假的,我也要一睹真容。” 楚若游看她一脸骄傲地解说,想到初次见面,她将墨镜摘下时,从云洄之眼里看到的惊羡。 批评道:“好色。” 云洄之蹲得不舒服,调整了下姿势:“这我不否认,谁不好色啊。你也好色,还夸我是盲盒的隐藏款!” 可会骗小姑娘了。 楚若游想了一下,不承认:“有吗?我说过这话?” “哼!” “你起来吧,别腿麻了。” “已经麻了。” 楚若游无奈,伸手去拉她,她没动,还拽了楚若游一把。 眼眸里蒙上层桃色,云洄之心猿意马:“这姿势让我想到……” “住嘴。”楚若游及 时打断她。 云洄之被她的反应惹得笑起来,眼睛弯弯,笑意泛起,将方才的“好色之想”洗涤干净,看着很快就澄澈见底了。 她外表换状态换得快,但不代表记忆也能立即停下。 想起过往的某天晚上,楚若游这样坐在沙发上看书,她洗完澡,蹲在楚若游腿边跟她说话。 本来是无心,可聊着聊着气氛忽然暧.昧起来,她们对视上,彼此都看清了渴求。 于是她起了心思,将楚若游的睡裙撩上去,并未有阻拦,于是跪在沙发前侍候起来甲方。 楚若游手里晦涩难读的俄国小说掉在地上,厚厚一本,发出扰人的闷响,之后跟着的是楚若游温弱而诱人的低吟。 一个个长串的外国人名,在楚若游脑海中被极致的快感所取代。 云洄之有好好喝水,嘴唇很软,舌头灵巧。 从眼前人此刻的表情中,云洄之看出来楚老师也在忍不住回忆,且比自己触动更大。 毕竟当时半躺着舒服的是她,那是什么感受,她比谁都清楚。 云洄之咳了两声,像也感冒了一样。 随手捞了个凳子坐下,她揉着腿说起最初的话题,“你为什么要偷看我呢?” 缓了缓,停下那些回忆,楚若游应该是将想翻的白眼克制住了,只掀了掀眼皮,“想看你啊,刚好吹吹风看看月亮。” 所以她们俩是互相偷看,各自演着暗恋的苦情戏码,见面了却互送冷眼,公事公办的同事是吧? 云洄之跟着她轻描淡写又不容置喙的语气走了一烫,欣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