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的雕像不知凡几。 那些雕塑也绝不缺乏人去跪拜,其中甚至还有不少修为非凡者。 可那些雕塑,都绝计无法凝聚出如此纯粹且干净的力量。 因为人心不齐,因为各有私欲,念力彼此抵消、碰撞,早已自然消耗殆尽,点滴余波不成波澜,不值一提。 也就佛门通过皈依之术,传道之法成就了地上佛国,尚可留存众生念力。 可那般代价也不可谓之不惨重,否则哪里来的舍利子呢? 佛门都难以做到的事,竟让一个凡人给做到了。 天机引她来此,便是要目睹一场人之造化么? 不,不对。 眼前此景固然可贵,但却不足以放眼诸界。 更何况墨家的理念哪怕仅是初次听闻,都会明白其根本不合时宜,无法真正传播,更不可能像是佛门那样,成为九大仙宗之一。 只讲奉献不讲收获,别说是日日如此了,一两个月很多人就已经受不了了。 就算是有一部分怀揣着理想的人,为此努力个三年五年尚可,甚至十年百年咬一咬牙也并非不能行,却终究违背了人之私欲。 仅仅是看夏朝如今墨家的局面就能明白,即使是墨家的发源地,大家都敬他、爱他,又有多少人愿意舍身成为墨者呢? 大家都希望旁人大公无私、不偏不倚,且充满热心肠的无私帮助自己,可若用墨家的理念来要求自己,却又觉得过于刻薄苦累,望而生畏。 墨家小而美尚可,当真渡世,怕是要出大问题。 这与渡世天符的理念并不相符。 应夭邀苦思冥想。 天机虽是近在眼前,可一切尚需自身勘悟,洞彻其中真意,摄取大道余韵。 借人世之变,天地造化,参悟己身道途,明证本心,贴合天地,与道同一。 “希望?坚持?自守?还是敬仰?” 应夭邀百思不得其解。 眼前好像笼罩着一层薄纱,一切分明近在眼前,却又始终看不真切。 犹如一条漫长且孤独的路,路上满是坎坷与荆棘,独自穿行其中,却眼睁睁的看着目标好似越来越远,心中也不由得升起阵阵烦躁之意。 越是烦躁,相隔越远。 那原本一闪而过的灵光消弭殆尽,应夭邀仍旧停留在原地,满是苦恼。 “应仙师,不知您看到了什么?” 在她的思索之中,原本顾家小院的那批人,已经跟了上来。 穿着龙袍的启志帝满头白发,行走而来之际,街道上的行人纷纷侧目,有人大老远的便已开始俯首弯腰,但少有跪拜者。 非军国大事,祭祀天地之时,寻常皇帝出游,夏朝子民无需跪拜。 而做了将近七十余年的夏皇,启志帝也成功将自身的威望深深烙印在了夏朝,他的在位时间超过了圣王王莽,也超过了他的老爹承平帝。 如今虽已是满头白发,面色都暗沉了下来,精神犹自颇为振奋。 因为他看到了一个全新的时代,他的心尚且没有伴随着年龄而一同枯寂,他不甘垂垂老矣,在生命的最后时光之中,他仿佛重新回到了少年,刚刚继位之时那样,满怀雄心壮志。 在凡俗层面,夏朝已经做到了此世顶尖,说是最强也无甚差错。 除了不可逆转的天灾人祸之外,夏朝再未出现过白骨漏于野的情况,哪怕是再贫贱的子民,饿极的时候都可以讨到一碗粥喝,官家自会为其寻个生计。 稍稍富裕一些的人家,每个月都能吃上一两顿肉食,寻常的平民百姓,再也没有缺衣少食过。 珍馐虽亦是难得,起码温饱已并非问题,也不再会有“三月不知肉味儿”的情况发生。 随之带来的是这些年夏朝的人口有了极大幅度的增长,甚至这已经成为了让启志帝都要头痛的问题。 人多了固然很好,可夏朝却是显得有些不够大了,资源实在是不太好分。 特别是如今修仙盛况刚刚拉开序幕,夏朝自家有能力修行的修行者,绝大部分其实都注定很难留在夏朝。 原因无他,夏朝根本养不起那么多修行者,甚至现在连筑基都养不起。 仍有无数的困局笼罩在夏朝前方,尚需解决,但这绝不是因为启志帝不够努力。 他的声名早已稳固,虽未博得圣王那般的名讳,却也在承平帝之后,让夏朝的繁华再努力攀登上了一个台阶,达到凡尘的极致。 法家也在他的手中真正的强盛起来,烙印在夏朝的方方面面之中,让夏朝有法可依,让夏朝的法制发光发亮。 天灾之下周围各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