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唯有保持住真我,让大道好似浪潮般在眼前翻滚而不真正涉身其中,才能够维持住自身的存在。 至于如何做到这一点. 将书翻到末页的那一刻,一页心法秘术赫然显现。 其名《临渊行》。 顾名思义,如临深渊,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相比于正常心法让人始终保持本心,临渊行却是剑走偏锋,越是得近大道之时,越是如临深渊,唤起人内心中最大的恐惧,以此来保持自身清醒,甚至强行退出坐忘道的状态。 这当然不是什么正统的,最为完美妥善的解决方法。 就好像拿一根绳子栓在脖子上,一旦想要倒头就睡,绳子就会瞬间勒紧,以此来提醒自己莫要睡过去。 简单、粗暴。 但好用。 常人无力去与大道相媲美,自然会迷失在大道之中。 那就只好对自己下手,以痛苦让自身清醒。 等到自身有余力应对天地同化,真正欣赏大道之美时,再另寻他法也不迟。 “如此,冲刺先天之境时,便是再遇坐忘之境,也起码可以保全自身了。” 顾担深吸了一口气,当初看来的无解之结,如今已有了应对的办法。 虽说坐忘本身是一种机缘,可把握不住的机缘,暂时放弃也未尝不是一种智慧。 现在唯一剩下的问题,便是凝练血炁。 血炁迟迟没有任何的进展,十四年来百般尝试,顾担分明已是烂熟于心,闭着眼睛都能够将其做到,但不知为何,便是后天之炁,都一次未曾成功。 如果炼气士都是这般难度,安能成为一条修行路? 可惜,他已经找不到炼气士来为他解答,一切仅能依靠自己。 排除了一半的险阻,可还有另外一半在等待着他,若不能将其跨过,也只能不住蹉跎。 顾担分明感觉到,他已至临门一脚,可关键之处,就在于那一脚如何落下,血炁凝练。 他排除掉了所有杂念,一心投入修行之中。 伴随着第六瓣莲叶开展,他的神魂强度也经历了一次大幅度的提升,更有坐忘洗礼,神魂强度今非昔比。 便是再修习《临渊行》也很是轻易的入门。 可唯独在炼制血炁之时,无有什么变化。 失败、失败,还是失败。 似乎,炼制血炁的途中,缺少了一些至关重要的东西,导致每一次的尝试,最终皆以失败告终。 顾担也只能不断的尝试,如果缺少契机,那就用数量来暂时填补。 起码,他对炼炁之法的掌控,的确是越来越得心应手。 时日的推移之中,庄生寻来。 “鲤跃龙门之景又要开始了,孔兄,该出发了。” 眨眼间,又是一年过去。 庄生已是满头白发,精神倒是仍旧振奋。 顾担面庞无甚变化,只是整个人越发的内敛,像是收锋于鞘的宝剑,又似海边安静的礁石。 “既已赏过,何须再赏?” 顾担略有些不愿,他在抓紧时间,想要尽快凝结出真正的后天之炁。 “此言差异。同样的风景,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心境,自然能够感知到不一样的东西。 有的时候,若眼前不得解答,或许触类旁通之下,有所感悟也说不定呢?” 庄生将仍想闭关修行的顾担给拉了起来,“走吧走吧,远离人烟,反倒容易让自己钻了牛角尖,多看看这苍茫大世,未尝没有收获。” 瞬息之间,十五年已过。 仙临一百零四年。 顾担与庄生又来到了龙门山上。 故地重游,一切好似都没有什么变化,山峦依旧。 直到一道婀娜起伏、英姿飒爽的身影向着二人临近而来。 “两位前辈,又见面了。” 她如此说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