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后的柴家军和禁军诸人还有兴平县令卞兴思都走了进来,如今事态紧急他们也顾不得诸多礼仪了。
“公主说的可是圣火教的总坛?你是从总坛逃出来的?”诸葛子获问道。
“是!沿河往北二十里,有个叫野河山的地方,往东翻过走马坡,绕过几座山,有座三霄峰,那里在半山上曾有一座废弃的杨家别院……”
“杨家别院?”卞兴思忽然打断温乐公主的话,神色惊惶,“这杨家别院下官有所耳闻!廖使君调任岐州后,当地一褚姓富绅在别院废址上进行复建,建成后送给廖使君做避暑行邸。知道此事内幕之人少之又少,那褚姓富绅已在去年暴病而亡。”
“卞县令既知道,怎么不早说呀!”李申无奈道。
“这,这,下官也不知道圣火教的总坛就设在廖使君的行邸呀!”卞兴思急得捶掌。
“舅舅他们三个连我被关在哪儿都不知,他们如何找得到?”温乐公主反应过来问道。
“昨夜我们活捉了圣火教的大护法,今日巳正收到圣火教飞箭传书,说让温将军三人带着大护法去换回公主。”李申道。
“巳正?”温乐公主脑子转得飞快,回算她逃跑的时间,惊道,“巳正我已经逃出来了呀!”
“不好!”诸葛子获叫道,“中计了!少主他们怕是有难了!”
李申心里“咯噔”一下。
“七叔!”温乐公主一把拽住雍王的衣袖,“圣火教人多势众,你既然来此,出门总带了一队护卫吧?”
雍王拍拍她的小手,道:“你舅舅早有绸缪,一队护卫哪够?七叔带了三千兵马来。”
温乐公主瞪大眼,微愣了片刻,道:“七叔,你太给力了!”
“既然已知邪教的确切方位,也知廖菊阳就躲在凤翔城里,咱兵分两路,本王带一半兵马赶赴凤翔抓捕廖菊阳,剩下一半交由李将军率领,奔赴野河山围剿圣火教。”雍王道。
“等下!”温乐公主和诸葛子获异口同声,诸葛子获请公主先讲。
“邪教老巢强攻不得!”温乐公主站起身语速飞快道,“我此番能逃出魔窟,是得了鹿隐尊者的冒死相助,关于他的事现在一言难尽,他为了掩护我逃跑,被邪教的人抓回去了,生死未卜。邪教那妖婆沉迷炼丹以求永葆青春,她炼制的丹药需要以幼童的血作为药引,据鹿隐说地牢里关着七八个幼童,每隔几日都要被妖婆采血。还有,舅舅他们万一中了邪教的圈套,派兵强攻,邪教很有可能胁持他们作为人质,逼急了邪教会拉着他们同归于尽。圣火教最擅长放火了,说不定会一把火烧了半山别院。鹿隐还说邪教偷盗了法门寺的宝塔地宫,宝物就藏在总坛的地下密室中!”
众人惊呆。
一直静立在屏风后默念“阿弥陀佛”的智藏法师也惊呆了。得知地宫被盗,方丈已被打击得卧床不起了。法门寺传承至今,荣辱兴衰早已看淡,能让他们引以为傲的唯佛骨舍利。他们就是一贫如洗,吃糠咽菜,住陋舍,穿破衣,就连方丈的僧衣都是补丁摞补丁,他们都没想着打开地宫从中取一文钱出来救急。数代僧人守着偌大一座宝库,却安享清贫,只因他们心中有信仰。
佛骨舍利若找不回,法门寺自此将走向衰亡。而他们也会因守护失职,余生都不得解脱。
温乐公主将鹿隐给她的总坛布局图展示出来,道:“我们不如找几个身手好的,装扮成圣火教徒潜入总坛,先找到舅舅他们把人救出来,再里应外合,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我去!”强波自告奋勇,听闻少主有难,他早就等不得了。
江英树、孙粲、王五奎等人也都嚷着要去。
“人不能太多,太多容易暴露。”温乐公主道,“我去,再找两人跟着我便好。”
她话音刚落,胡尚宫就道:“公主,你才逃出来,还带着一身的伤,如何去得?”
“就是因为我去过,所以我才要去。邪教总坛依山而建,层叠错落,便是有这布局图,怕也会走迷。鹿隐带我出来时,我有留意周围,有我带路,能省不少事。”温乐公主道,“事不宜迟,就这么定了吧。”
众人都看向雍王,雍王紧了紧拳,嘴巴张了张不知该如何决断,颇为难。他得了温在恒的密信,不可谓不震惊,查实廖菊阳同包博修的关系不难,难的是查廖菊阳同圣火教的关联。但他选择相信温在恒,圣火教的人敢对公主下手,若背后指使之人是岐州刺史廖菊阳,那将是又一起惊天大案。他丝毫不敢耽搁,亲率府兵星夜兼程赶来,温在恒他们前脚刚走。他得知公主被圣火教的人掳走了,整个人都僵在原地,如遭雷劈!温乐公主不仅是陛下和贵妃的心头宝,也是柴少主的未婚妻,若她遭遇不测,极可能会影响整个时局。
牵一发而动全身!
就在他急得要率兵奔赴凤翔,将廖菊阳先抓了再说时,冷巍把公主带回来了!看着衣衫褴褛,伤痕遍布的公主,他是又高兴又心酸,差点当着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