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无聊,赵景月便回忆起了魏风刚刚那几下子,还真是厉害。
“你们刚刚可瞧见了魏风叔的身手?当真是不错啊!”
孙英点头:“不过也正常,人家是御前侍卫,护驾的,可不得身手好?”
“那倒也是!”赵景月在车上学着魏风比画了一下手刀,“就这么一下,居然将人敲晕了!娘啊,我也想学武!”
“你爹不是教过你几招防身的招数?”
“哎呀,那算啥嘛……”
孙英丝毫不掩饰调侃的语气,说道:“谁让你自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还练武呢,你只有对吃的最专一!”
赵景月被揭穿了,瘪嘴轻哼了一声。
说到吃的,她突然一拍腿:“哎呀,忘记去给明真大师送糕点了!唉,算了,反正也见不到他,下次再去也成。先回家吃饭!”
此时的赵景月还在马车里和旁人打趣,全然不知已经有人在打听她……
傍晚,宣义伯府内。
此时,一位秀靥清雅的少女正坐在凉亭内,嘴角噙笑,灵眸微转,饱含盈盈秋水。
赫然是秦公子!
不对,应该是,秦小姐。
宣义伯嫡孙女,秦初柳。
白日里,那青衣少年眉目舒朗,姿态矜贵,笑意温和而又平易近人。
她回来后,念想不断。
此时的她丝毫未注意到,自己的嘴角微扬不下。
一个丫鬟匆匆赶来。
“小姐,打听到了,那位赵公子如今是在定国将军府内……”这丫鬟便是白日里的小厮。
丫鬟说话声渐渐没了底气,声音越来越小,似是怕秦初柳听清定国将军府几个字。
秦初柳瞬间怔住,愠怒神色渐渐浮起。
丫鬟不敢出声,怕惹了秦初柳生气。
沉默许久,秦初柳微蹙的眉头松开,暗叹一声:“怎么是上官府上的……”
“小姐,不是上官府上的下人。”
“我知道。”秦初柳淡然开口。
她当然知道。
就冲那衣袍的质量来看,就不是什么下人能穿的。
再说了,那赵公子举手投足间极为优雅自信,岂是一般下人能装得出来的举动?
“小姐,还要打听吗?”丫鬟试探地问。
“容我想想。”
今日一早,秦初柳准备去向祖母请安时,在门口看见了她娘的贴身妈妈也在。
本打算敲门的,却听见了屋内两位正在商讨她的婚事。
秦初柳眸色瞬间暗淡,不用细听她也便知,定是在商讨等上官瑞泽凯旋回都后,尽快向皇上表明态度,请求赐婚。
她不想如此。
过去他们虽说偶有来往,但她那时还小,只是将上官瑞泽当作哥哥,何来感情二字而言。
听闻当年祖父与定国将军有定亲之意,却被他们按压下来了。
因为一文一武,在朝堂上地位都不低,若是联姻,只会让先皇忌惮,不如就此作罢。
若是那时先皇答应了,秦初柳或许会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但是!
当年祖父为了保全自家,去牢里与定国将军见面,祈求对方说已与秦家割裂一事。
定国将军自是答应了。
定国将军自知他们上官家完了,在此时还替她祖父出了主意,让他在朝堂上参自己以保秦家。
宣义伯虽说不忍,却也无奈。
当时的情况之下,谁为前太子和定国将军说话,谁就会被当场处死。
他如是做了。
先皇却有疑虑,但当时身体状况不好,便作罢了。
当初这事,秦初柳不信上官瑞泽不知道,这还如何让她嫁于对方?
再者,人家消失了两年多,秦家人从不过问。
不过,世上所有人都当他死了,也罢。
但如今人回来了,若是此时祖父便去向皇上提起赐婚一事,皇上定然会同意。
因为皇上也会想补偿上官瑞泽。
一个无法号令军中将士的将军后人和一个文臣之首联姻,定是威胁不到皇上的,他当然会同意。
只是,距离上官瑞泽活着的消息散开到如今,祖父也未向皇上提起赐婚一事。他们想等到上官瑞泽凯旋,重获封号再提,明眼人都明白,这还是看中了家世背景。
若是上官瑞泽败仗亦或者身陨,祖父定然都不会提起赐婚之事。
祖父是念旧情,可他更在乎的是秦家的未来。
作为一家的家主,祖父想保秦家长存,秦初柳理解,但她不愿遵从。
然而,她是唯一一个嫡孙女,庶妹是登不上台面的。
所以,在早上请过安之后,她便想出门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