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考当日。 秋玉疏睁眼时,发现自己睡过了头,于是随意挽了个发髻,洗了把脸,打着哈欠不紧不慢地走向演武堂。 她打定主意要去员峤岛,所以当最后一名就行,反正也没人会选员峤岛。 况且,这种小孩儿们之间的幼稚比试,她一个堂堂大魔头才懒得参与。 演武堂中有一个巨大的圆形比武台,周边围绕着六圈观看台。 各岛岛主、长老、各堂堂主、亲传弟子、内门弟子、外门弟子需要按照尊卑顺序入座。 江子湛绕着第六圈看台走了一整圈,都没找着他和越氏俩兄妹的名字。 “汪师兄,劳驾问下,我们应该坐哪里?”江子湛随手拉住一位维护场内秩序的内门弟子,名叫汪一鸣。 汪一鸣扫了一眼三人身上的玄色门服,回道:“位子不够了,自个到最后面找个地儿站着看吧。” 江子湛不信,指着端着坐在第六圈一个位子上的陈庆问:“他也是外门弟子,为何他有位子?” 陈庆听见了声音,转头看来,嘲讽道:“因为我是要上场参加比试的,你一个没资格参加的人,瞎嚷嚷什么,赶紧走,别耽误汪师兄做正事。” 江子湛不服气地指着越明初和越枝枝:“可他俩也要参加比试啊!他俩总有位子吧?” 这一问一答,吸引了不少人转头来看热闹。 “哟,这不蛊虫俩兄妹吗?” “要不是宗主宅心仁厚,你俩早就没命了,搁后边站着吧!”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不就是剑骨很厉害嘛,路还长着呢,眼下还真当自己是归墟宗的弟子呐?” 江子湛攥紧拳头,心头一簇火猛地窜起,就要上前,却被越明初和越枝枝一人一边拉住。 汪一鸣抬手压下那些闲言碎语:“安静,不可扰乱秩序。” 然后又对江子湛道:“可能是排座位的时候漏掉了,你们就在这的最后一排吧,快开始了,现在来不及了。”说完还指了指已经站到比武台中心的秋太易。 越明初拉住还要再辩的江子湛,对汪一鸣行礼:“多谢师兄。” 汪一鸣看了一眼越明初,没说什么。 江子湛气鼓鼓地从清光戒里拉出三把椅子:“凭什么要站着啊,咱们也坐!” 秋太易开始宣读规则,看热闹的众人意犹未尽地纷纷把头转回去了。 然而,他们的头刚转到一半,又把目光投向某一个地方。 秋玉疏一脸睡眼惺忪,手上揣了一包红叶糖,一颗接一颗往嘴里扔,晃晃悠悠地进场了。 汪一鸣立刻迎了上去:“哎,秋师妹,你怎么才来,位子已经留好了,快快过去吧。” 他一伸手,指向最靠近比武台的第一圈,秋太易身边的位子。 秋玉疏“唔”了一声,嚼着糖走了几步,站在江子湛身边。 陈庆立刻站起身,笑脸相迎:“秋师姐,我叫陈庆,您要去第一排是吧,我给您让个位子,你从这……” 陈庆面前那一列的人也纷纷起身,准备让秋玉疏方便下去。 秋玉疏没听陈庆说话,也没看那些让位子的人,而是使劲一拍江子湛的肩膀:“就这么让我站着?你的孝心被狗吃了?” 江子湛一听,脸上的怒气立刻化为大大的笑容。 他立刻又从清光戒里拉出一把椅子,规整摆好:“我亲娘,您坐!” 说话之间,还得意地扫了一圈方才那些幸灾乐祸的人。 秋玉疏满意地“嗯”了一声,一屁股坐下来,顺手给江子湛、越明初和越枝枝各分了一颗糖。 有说有笑,十分和谐。 陈庆谄媚的笑容还挂在脸上,汪一鸣的手还指着前方第一排,前面已经起身的众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一时之间,整个气氛仿佛凝固了。 这是秋玉疏啊! 秋宗主唯一的女儿!归墟宗未来的继承人! 即便是各个岛主的亲传弟子都要对她毕恭毕敬的! 她什么时候跟这三个三下流的人混在一起了?而且好像很熟的样子?! “行,那秋师妹你先坐在这里吧。”汪一鸣轻咳了两声,手顺势一挥,自行缓解尴尬,“前面的人也都坐下,别再发出声响了。” 众人又惊又疑地收回视线,面面相觑,交头接耳。 “哎,江子湛,大考规则是什么?听了吗?”秋玉疏问江子湛。 江子湛:……问我干什么我又不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