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玉疏将食骨蛊纳入食指上的清光戒内,这才离开春雨堂,往住处走去。 一路上,她时不时地用大拇指摩挲清光戒,眉头微微蹙起,脚步放缓。 蛊虫分了四种境界:害,凶,恶,绝。 害境的蛊虫不会主动攻击人,必须要人施法才能发动一次攻击,是最低阶的蛊虫,比如她这只。 她需要让这只食骨蛊能立刻升到更高的境界。 秋玉疏突然想起一个人。 那人什么都卖,一定有她想要的东西。 她的眉头舒展开来,脸上浮出笑容。 她正要换个方向去找那人,却又顿了顿,叩开清光戒数了数自己还有多少灵石。 笑容凝固。 身为堂堂宗主之女,每月领的月例跟其他弟子没什么差别,此刻穷得叮当响。 若是母亲还在,只要找她撒一撒娇,就准能换来一大捧灵石。 只能等过几天发月例了。 秋玉疏掐指一算,闷闷不乐地回了住处。 三日后,发月例的时辰还未到,她就像一尾鱼一般溜进了金玉堂。 不料,竟然有人比她更早。 那人站在金玉堂的库房门口,伸着脖子往里张望。 一身墨绿色外门门服,看似普通,但其实,衣服上的普通黑色缝线全部改成了金线;头上的木簪子是东海百年枯树制成,腰间是一条用千年蛇皮做的碧玉腰带,这一身上下,抵得上秋玉疏一年的灵石了。 这人叫江子湛,修为低微但喜欢赚钱,常在归墟宗走私一些违背宗门门规的物件。 秋玉疏想找的人,就是他。 “吱呀——” 库房门开了,金玉堂的堂主范臻荣揉着眼睛出来,然后被门口站着的俩人吓了一大跳。 范臻荣的穿戴不受弟子着装的限制,比江子湛不知夸张了多少倍。 他浑身上下都在发光:头顶是镶着夜明珠的金玉冠,脖子上围着一圈拇指大小的灰陨石,据说只有北冥紫微宫才有;手腕、腰间、甚至脚踝,能炫富的地方全部佩上了各种奢华的珠宝。 再加上范臻荣胖胖的,好似一个挂满珠宝的圆球。秋玉疏感觉自己快被炫晕了。 范臻荣看见江子湛倒没有太惊讶,打着哈欠将月例扔给了他。 看见秋玉疏,他倒是惊讶:“你怎么也这么早?” 秋玉疏接过属于自己的月例,又伸出一只手,一脸乖巧:“范堂主,我可以预支下个月的吗?” 她不知道她想要的那种清光戒值多少钱,因而想多要一些灵石。 范臻荣毫不客气:“不可以。”然后挥手叫来金玉堂的弟子们负责发放月例,自己则舒舒服服地躺在一旁的躺椅上,又睡起了回笼觉。 秋玉疏垮脸转身。 江子湛跟了上来,笑嘻嘻地问她:“秋老板,你要这么多灵石干嘛?是想买什么东西吗?” 秋玉疏瞥了他一眼。 真够敏锐的,果然行行出状元。 这时,来领月例的弟子们逐渐多了起来。 秋玉疏冲他微微一挑眉:“等会说。” 江子湛收了笑容,心下暗喜,严肃点头:懂,这次是笔大的。 两人默契地隔着一段距离,一前一后地往江子湛的住处走去。 路过演武堂,发现许多弟子们正围着一块告示,议论纷纷,人声鼎沸。 “哎对了,今日揭晓笔试排名啊。”江子湛若有所思,对秋玉疏喊道,“去看看啊?” 进了前一百的,便能成为内门弟子,然后才有资格参加宗门大考,按排名选岛。 秋玉疏不想去,但江子湛已经抬脚往那告示走了。 她只好跟了上去,随口讥讽道:“你好好当你的奸商,关心什么笔试排名。” 江子湛拨开人群,从上往下看排名,然后喜气洋洋地退出来,对秋玉疏道:“你是第一名!” 秋玉疏懒洋洋地“嗯”了一声,心里惦记着清光戒,提不起劲关心这事。 上一世,她笔试排第一,却因为失去剑骨不能参加宗门大考,自然不能成为各个岛主的亲传弟子,只好跟着秋太易学上善剑术。 而秋太易每日忙得跟个陀螺似的,甚少指点她,所以基本是她自学的。 秋玉疏看见江子湛脸上的笑容甚是灿烂,不由疑惑。 她第一,他乐个什么劲儿?他俩也没这么熟吧?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