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冷风刺骨。
李子夜手持鱼肠剑立于众人身前,半身染血,如此刺眼。
地上,鳌穹已然出气多,进气少,被利剑划开的胸膛,皮开肉绽,白骨隐现,鲜血泊泊涌出,染红身下大地。
赫连大君和身后的赫连族勇士看着眼前这一幕,既愤怒,又震惊。
愤怒的是,眼前人竟敢当着他们的面杀他们赫连族的人,震惊的是,这少年小小年纪竟是如此心狠手辣。
放肆!
赫连大君回过神后,怒不可遏道,鳌穹虽然有错,但是罪不至死,你这年轻人,年纪不大竟是如此残忍,今日,本君定要替儒门管教管教弟子,来人,将他给本君抓起来!
是!
后方,一位位赫连族勇士闻言,立刻快步走上前去。
父君!
赫连兰若见状,神色一变,急声喊道,不可啊!
旁边,白忘语、文修儒什么也没说,齐齐走上前,站在李子夜身后,双剑出鞘三寸,以一身肃杀之气表明态度。
生,不能同时,死,何惧同日。
大君,你可要想清楚。
李子夜看着这剑拔弩张的一幕,神色不见慌张,微笑道,今日这么多人亲眼目睹,鳌穹几乎害死我们和兰若公主,若不是我等舍命保护,大君恐怕就再也见不到公主了,难道大君认为,兰若公主的命还不如一个鳌穹重要?有朝一日,今日之事传出去后,天下人又会怎么议论大君,包庇罪人,恩将仇报?
赫连大君听到眼前少年的话,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大君。
一旁,此前验毒的宗亲老者上前一步,低声说道,这年轻人说的不无道理,我们不能这么对待公主的恩人,他们毕竟救了兰若公主的命,传出去,天下人会耻笑我族不辨是非,以怨报德的。
赫连大君闻言,双拳紧攥,渐渐恢复理智,旋即强压心中的怒火,示意周围的赫连族勇士退下。
白忘语、文修儒见状,也相继收起剑。
大君,英明。李子夜微笑道。
驾!
就在这时,远方,马蹄奔腾声响起,以法儒为首,儒门三位教习和众弟子赶来。
见李子夜三人久久未回,法儒带人一路追寻赫连族众人留下的马蹄印记到了这里。
众人前,法儒纵身下马,看着眼前的一幕,没有任何废话,直接走到三人身前,关心道,没事吧?
有事。
李子夜看向小红帽手臂,说道,被卑鄙的小人算计,遇上了狼群,老白为了救公主,被咬了一口,这条胳膊保不保得住还不知道。
法儒闻言,神色顿时沉下,道,谁算计的你们?
他!
李子夜咧嘴一笑,指着地上已经死透的鳌穹,道,他已认罪,所以,我就顺手送了他一程。
法儒目光看向地上连胸膛都被生生撕开的鳌穹,很快明白怎么回事,也没有多问,点了点头,道,做得不错,先带忘语回去养伤吧。
那我们走了,掌尊,这里交给你了。
李子夜笑了笑,转身扶过小红帽,准备上马离开。
李兄,我自己能行。白忘语轻声道。
唉,不要逞强,你的胳膊都要废了。李子夜神色很是认真的说道。
一旁,文修儒也心领神会,上前扶过大师兄,附和道,大师兄,你伤势沉重,就不要多说了,走吧。
白忘语点头,在两人的搀扶下上了马。
李子夜、文修儒对视一眼,也相继上马,一同离开。
众目睽睽,三人离去,没有任何人敢阻拦。
法儒看到三人上马离开后,目光立刻看向前方的赫连大君,淡淡道,大君,你不该给本座一个交代吗?
后方,陈巧儿、李青山、姚归海脸色也变得冰冷起来,目光如电,欺负他们儒门的人,当真以为他儒门无人吗?
赫连大君看着眼前法儒咄咄逼人的态度,心中也升起怒火,然而,此事本来就是他赫连族理亏,着实有怒难言。
法儒,今日之事的确是我赫连族疏忽了,不过,如今鳌穹已经以命偿罪,此事,就此了结如何?赫连大君身后,此前验毒的宗亲老者开口,说道。
法儒冷笑一声,道,鳌穹之死是他罪有应得,但,我儒门弟子舍命保护兰若公主,手臂受伤,是否能痊愈尚且未知,此事,怎能说算就算?
就在法儒和赫连族再起争执时,远方荒野上,李子夜三人骑马走出五里之外后,白忘语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李兄,我的伤势并无大碍,只是一些皮外伤,为何说的如此严重,让掌尊和教习们担心?
这你就不懂了。
李子夜笑了笑,一边赶路,一边说道,掌尊和各位教习比我更了解你的实力,他们肯定能猜出你的伤势究竟严不严重,但是,今日之事,已不仅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