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下手的更加心安理得一些。”
齐贞看着这个已经没有丝毫抵抗之力的天后，心底有些矛盾，又有些可怜她。
似乎是已经给自己下了最后的决心，他终于还是将手中商神权杖倒转过来，尖利的杖尖指向她雪白的脖颈。
“我曾经答应过赫菲斯托斯，要让你死的体面一些，所以就不再用月读折磨你了。”
咻！
噗！
商神权杖化为一道金色的光影，轻点在她的颈侧，留下一道硬币大小的破口。
仿佛一颗朱砂痣。
没有喷涌而出的鲜血，没有痛苦的呼号，一代天后赫拉，便在这种无知无觉的情况下，香消玉殒。
一道神力骤然在场间爆发，这片或许是整个世界上最后一片生机盎然的土地，眨眼间便萧条下来。
广场中央的喷泉停止了喷涌，周围的绿草和花卉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枯萎，最后变成了灰色的草屑与褐色的残骸，给这里的花圃镀上了一抹苍凉。
扎卡出现在齐贞身旁，看了看齐贞，转头又看了看四周的景象，长出一口气，坐在地上恢复起来。
“杀到现在，我越来越不开心了。”齐贞忽然开口说道。
这句话是对扎卡说的，也是对小白说的。
往常齐贞在游戏的过程当中，杀过的敌人或许没有一万也有八千，那各式各样的敌人们在齐贞的面前死亡时，他并没有深切的感受。
那些只不过是游戏、是数据，是人为设计的，极为真实却无比虚幻的世界。
即便是血腥恐怖如逃生之路，模拟到几乎以假乱真的VR游戏，齐贞依然能够毫无心理压力的展开杀戮直至通关游戏。
这种不开心起始于仙剑那个游戏，虽然那时候小队也是在通关，但面对妖魔鬼怪的时候还是占据了大多数，他心中的感觉并不明显，接下来的瘟疫公司，由于瘟疫的杀人并不是自己亲自动手，也算是说的过去。
从三国那个游戏开始，齐贞便已经有了深切的感觉，这种感觉梁思丞和扎卡曾经在幽州的时候进行了很长时间的讨论，然而最终却没有办法得出实质性的结果，只能不断的自我暗示与自我安慰。
到了这个时候，齐贞也总算是有些绷不住了。
一枪杀死远处的敌人，用自己的天照之火烧死敌人，用手中的长剑杀死面前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对于齐贞感官上的影响是完全不同的。
他觉得有些疲惫，更多的还是对于这件事情有着很大的负面情绪。
赫拉的身体逐渐化为了满天的光斑，随风而逝，就像许多死在小队手中的众神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赫拉死去，导致这里缺少了神力的庇佑，齐贞突然觉得有些寒冷。
不知何处而来的大雪，簌簌而下，很快便在地上积起了薄薄的一层。
气温的确降下来了。
扎卡吐出一口冒着绿油油光芒的恶臭气体，站起身走到齐贞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齐贞不是梁思丞，不用他说太多。
小白却罕见的安慰了他几句，大概意思是不用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不然以后还有的难受呢。
显然这种方式还不如扎卡所做的管用，反而让齐贞的心里更加受伤，于是他也毫不留情的和小白怼了几句。
“你这个无情的机器，自然无法理解人类的感情。”齐贞说道。
“你有情绪我可以感受到，但却不知道这种情绪的来源，是那种类似于同情心的东西吗？”
小白似乎听不出齐贞言语当中的奚落，问道。
“是吧。”齐贞感觉自己有些鸡同鸭讲，不愿多说了。
“你们人类也不过是碳基生物的一种，你在烤羊肉的时候，怎么也没见你露出像现在一样的情绪？”小白问。
“大概是因为是同样的生物的关系？”齐贞不确定的说道。
“可相比于游戏里面这些由数据组成的游戏人物，明显你们吃的羊肉和你们的血缘才更近吧？”小白接着闻。
“这……”
齐贞有些语塞。
“那是因为这些NPC可以展露出和人类同样的思维方式和感情？”齐贞含糊道。
“要不在你不开心之前，你先给我解释清楚，再不开心是不是也来得及？”小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