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因素就是方才所说,是借羌族之力北上吸引曹军主力注意,为我军突袭夺取南部重地临洮争取良机。」
「其次,或许就是将军的另一番谋划了,想要趁机挑起凉州更大的乱局。」
此言出落,赵统忽然之间细细的紧紧盯凝着霍弋的目光,内心深处不知在思索着什么,但心下却渐渐的流露出了一丝丝的欣赏之意。
「不愧是将门之后,怪说不得原史上能在季汉后期担起守卫南中的重任,这领悟军机的天赋的确非同一般!」
赵统盯凝于他,暗自沉吟着。
诚如其所言,挑起凉州的乱局,确是赵统安排羌族北上的更深层次用意。
他是没想到,霍弋仅仅凭借自己所提供的蛛丝马迹线索就窥破了出来。
话落,霍弋就发现自家将军紧紧凝视着自己,他反倒是隐隐心生不安,不自觉的狐思着:「难道是我哪里说错了吗?」
半响后,赵统收回目光,由于心存考教,遂并未将计划如实托出,反是继续说道:
「绍先,你详细道来自身的想法。」
「遵命!」
眼瞧着自家将军眉宇间似乎是对自己的肯定,有些心慌的霍弋方才一扫不安,连忙变幻神色,自信满满道:
「以弋之见,此番我军可演一场戏给被俘虏的敌军探子看,可视线放出些许风声就称白马羌与参狼羌欲北上袭击白石,大夏的消息。」
「然后假做看守不利,令敌军探子逃离大营。」
「到时候,敌探势必会尾随羌兵而动,探听虚实后,再行回报狄道方面。」
「待曹军主将费曜知晓此情况以后,面对着白马羌所走的羌人领地,他定然会差人放出风声与烧当羌知晓。」
「烧当羌王若是知晓白马羌兵欲走毗邻自家族群的羌人部落,又如何能坐视不理呢?」
「到那时,烧当羌一旦被卷入战火,凉州诸郡的局势势必会大乱。」
「而局势越乱,其实越有利于我军,所谓乱中取栗。」
「大王传递给我们的王命本就是出兵袭扰边地,以对曹贼僭越称王的抗议,而凉州越乱,那在天下各州的反响就会越为严重!」
「如此,我军的目标也可顺利完成。」
一番话落,
此时间,不仅仅是赵统已是满面浮现赞叹之色。
就连从旁的张嶷都不由是尽显着浓浓笑意,满脸的赞佩。
他随之
.
笑着道,「哈哈。绍先方才所说,应该就是将军早已思索好的深层次因素吧?」
「绍先你年纪虽轻,可在军略上的天赋却异常过人,」
「假以时日,必在嶷之上也!」
「哈哈。」
霍弋闻听着张嶷的夸赞,面色间挂着笑容,不过还是谦逊道:「伯歧兄过谦了。」
「弋这也是久跟将军,时常学习的缘故。」
数人一番的分析之下,
赵统所谋划的计略也基本上是得以知晓。
……
这天夜里。
夜空之上,薄雾浓浓,月光早已被一层层的云层所包裹。
整个大地上,几乎都是伸手不见五指,一片漆黑。
唯有龙桑城外围的汉军营垒中,各处点齐着些许的火光,方才有些微弱的火光照耀着方圆的土地。
战俘营。
此时,两名被俘的曹军探子本在熟睡当中,却忽然之间似乎是在睡梦中被外面的谈话声所惊醒。
「喂,醒醒,快醒醒……」
「怎么了?」
「有情况,你听!」
其中一名战俘听闻外面的动向,轻轻拍了拍身边的同伴,并压低声音说道。
二人醒来,小心翼翼的附耳于牢营的木栏上静静倾听着。
只见牢外的一片空地上,此时周遭点起了火把,火光照耀了周遭。
就见有几位看守的汉军兵士正围在篝火旁,讨论着。
「嗯?你们知不知道,白马羌与参狼羌已经北上了?」
「嗯?啥情况,详细说说?」
「就是赵都督安排他们北上,白马羌王子,参狼羌统领基本上是没有丝毫的违抗。」
「那他们北上是做啥?」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就是听说好像是要绕过羌人领地突袭曹军的北端白石,大夏等地吧?」
「嗯?突袭白石,大夏?」
数位兵士还不自觉的拔高了音量重复道。
而就在众人的讨论中,牢中的两人可谓是听得清清楚楚。
「怎么办?」
「敌军的目标好像是狄道后方啊?」
「不行,我们得想办法逃出去,把这消息透露给费将军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