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康复。
可是继父唯一缺少的,就是“主动”。
所谓“发乎内心”,就是要让继父从内心最深处受到最深刻的震动。
打破他固有的思维习惯,激发他内心深处的动能潜力。
激发出他求生的本能。
这样,他才能“主动”起来,自己逼自己动起来。
这种由内而外的“主动”,其实就是大脑向肢体传送信号,发送指令,逼迫肢体做出自己想要的动作。
这才能达到肢体功能的重建效果。
才能恢复。
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大仓才决定,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把继父送回原籍,表示你的家人不管你了。
但是,大仓跟弟弟、弟媳们讨论,大家也都担心,就怕的是继父的斗志没被激发出来。
反而让他的精神彻底崩溃。
那可就麻烦了。
继父会不会走了绝路?
这是必须要防范到的。
对于这一点,大仓他们也是做了完全的准备。
在把继父送回去之前,梁总派人把潘家庄继父的老屋用心收拾了一下。
收拾到了什么程度呢?
从屋里屋外的表面上,谁也看不出屋子有什么变化。
可是,如果你用手去摸一下就会发现,不管是地面,还是墙面,还是士炕,都做到了无缝软包装。
但凡能给人的生命带来危险的物件,在整个东间屋里你是找不到的。
可以这样说,就是反贪部门羁押贪官的房间,安全级别都赶不上老歪的东间屋。
虽然大仓弟兄把继父放下以后就走了,但是老歪身边二十四小时有人。
一共有两个人在负责老歪的生活。
一个是梁总最信得过的手下人。
不过他的名义是梁总在医院雇的护工,梁总给付了一个星期的工资。
这人表示,一周之后他就会离开。
另外一个,是潘家庄的一个老光棍。
梁总给了这个老光棍两干块钱,表示这是一个星期的工资。
让老光棍过来贴身照顾自己继父一个星期。
老光棍捧着这两干块钱,感觉就像做梦,激动得嘴都哆嗦:
“这,这个,太多了。
伺候三瘸子一个星期,就给这么多钱啊?
要不然我多伺候他几天吧。
三月俩月的都中啊。”
梁总轻描淡写的说:“不用那么长时间,一个星期就行。
医生说了,俺叔这病回来恢复一个星期,差不多就能自己下炕。
他自己能动了,做点饭啥的让他自己干就行了。
说好了,干完一个星期,你走就行。”
梁总临走的时候,还嘱咐那个“护工”,只要过了一个星期,就让这个老光棍回去。
“护工”也可以回去了。
老歪的大哥潘启明和二哥潘启亮都听说老三栓住了。
潘启亮很是难过,在老三住院的半个月中,他去医院看过两次。
看到大仓他们弟兄,还有儿媳妇们把继父照顾得比亲爹都上心,潘启亮也很是欣慰。
只有潘启明和他的老婆以及儿子,却是幸灾乐祸。
因为他们家跟梁家河老三家,早就断绝了亲戚关系,再不来往了。
不但断绝了亲戚关系,他的儿子潘军成是因为大仓而丢了工作的。
他对大仓恨之入骨。
一直惦记着要报复大仓。
可是,一年年过去,潘启明父子发现,他们这个仇报不了了。
潘军成一开始参加工作起点算是不错,部队转业之后回到原籍,在镇上交管所当个小头目。
也算是体制中人。
好好干的话很有前途。
可就是因为他太狂妄了,太贪了,末后自毁前程。
当然,这里面也有大仓推波助澜的成分。
主要原因,还是潘军成自作死。
但潘军成没反观自身的问题,而是把全部仇恨都记在大仓头上。
他早已发下宏大的誓愿,要找大仓报仇雪恨。
发誓愿的牙齿咬得咯咯响,可惜老天不帮忙。
他自从被开除回家务农,日子过得一天不如一天。
没几年的功夫,他家从村里的富户变成了村里的穷人。
后来看着只是在家种地也不是办法,他去县城的工地上打工去了。
他们父子从梁家河村的人的嘴里得知,大仓家这些年的日子却是越过越好。
弟兄几个都很有本事,没有一个在家下庄户地的。
当然,最让梁家河村的人津津乐道的,是他们村攀上的大干部。
英子的娘家人全是大干部,很大的干部。
这不但是大仓家的后台,也成了梁家河人的骄傲。
听到这个消息,潘启明父子彻底打消了报复大仓的想法。
自家的日子过得生活都成问题了,拿什么去报复后台强硬的大仓?
不过,打消了报复的念头,不代表内心的仇恨也消失了。
无非就是把报复大仓的想法,换成了盼着老天爷开眼,哪一天降下个五彩神雷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