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事,很大很大的事情。 当天下午请假在家的米冰蓝就割腕自杀了。她房门紧锁,但耐不住米妈有钥匙,也幸好是有钥匙,一开门她看到躺在血床上的女儿吓得哭都不会了,手机拿在手里“咚”的掉下来,弯腰去捡竟接连三次都捡不起来,拨打报警电话的时候,手和嘴唇都在哆嗦。 夏弥尔看着米冰蓝一缕魂魄从身体里飘出来,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即使如此近距离的旁观了他人的苦,自以为可以换位思考,可以站在她的角度上去考虑问题,但每个人天生的性格加上生长的环境加上对人事物的认知的不同,也造就了对生命对苦难理解的不同。 如果是自己,会走上这条路吗?如果是自己,经历着日复一日大大小小的语言暴力,会对生命失去热情吗?如果是自己,在那么多人面前被辱骂自己能若无其事继续安安心心的上学吗? 她想,答案也好似很模糊。 那么,她能去说一个才十五岁的女孩子因为这一点点小事就放弃自己的生命吗?她能去指责她吗?她能去劝解她吗? 她说不出一句话。 而从身体里飘出来的米冰蓝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夏弥尔,也大为困惑。 “你是谁?你怎么会在我家?你是鬼吗?” 这是又不认识自己了。 夏弥尔灵机一动,反问道:“塔罗牌知道吗?” 初高中的小女生对这种神秘学兴趣应该多少知道点的。见米冰蓝点头,夏弥尔又问:“听说过守护灵吗?” “听说过,但不了解。”米冰蓝说,“难道你要说你是我的守护灵吗?” 她一脸不信。 夏弥尔也不辩解,双手交叠拇指相触,置于胸前,而她的双眸跟着紧闭,下一瞬一团耀眼的金光从她心口迸发出来,这金光形成一个不大的光圈,将夏弥尔整个人包围其中。 这是什么魔法世界! 米冰蓝简直目瞪口呆,她自小学接受的马克思主义教育摇摇欲坠——自己八成是死了,那现在应该是鬼了?眼前这个自称是守护灵的人,一出手还会发光,怕不是真的吧? 那……那这个世界是有点神奇哈。不得不说,她那颗想死的心被这点神奇擦出一点火星。 “你真的是我的守护灵吗?”米冰蓝的眼睛放着光,她自己当然看不到。 夏弥尔道:“不然呢,不然我干嘛跟着你?” 米冰蓝就说:“守护灵不是应该守护我的吗?” “嗯呢。” “那你怎么不守护我?” 哎嘿!这小丫头活着的时候是个闷不吭声,跟谁说话都和和气气的,这一“死”怎么浑身是刺说话这么扎心? “这个问题问得好,”夏弥尔说,“我守没守护你,你去看看就知道了。”说罢就推了她一把。 米冰蓝就这么一瞬之间到了她自己的跟前。医护人员已经用担架将人抬到车上,快速的将氧气罩给她戴上,随行的医生一边观察着心电图,一边叮嘱着小心动作注意血压。 很明显,她没死。 这个结论让米冰蓝的心情很复杂。 “我怎么没死?”明明很用力,明明亲眼看到皮开肉绽、鲜血迸溅的,怎么会没死呢? 她呢喃着,忽然猛地扑过来,抓着夏弥尔,她几近疯狂,“是不是你救了我?!是不是你不让我死?!是不是你!?你为什么要救我?你凭什么不让我死?!” 啊这……并不是我。 差点忘了这丫头的属性了,“守护”了这想死的人不让人家死,在人家眼里可不就是成了错嘛。 夏弥尔任由米冰蓝扑过来拍打,好一会儿才说:“人既然有灵魂,那么死和生有多大的分别,你现在身体虽然没死,但你灵魂已经离体,算是死了;可你就算是身体死了,灵魂却还活着,记忆还保留着,你还是你,这算是死了吗?” “啊……啊?”这番话绕来绕去的,给米冰蓝绕的有点晕,但好歹这丫头阅读理解还可以,算是听明白了。 但……“我不想做我了,我想全部都忘记!不是有孟婆吗?不是可以喝了孟婆汤就投胎吗?”她一说起这个就情绪激动了。 “有,当然是有。不过,你现在又没死全,投什么胎?” “不能吗?”米冰蓝很失望的样子。 “也不是完全不能,但是吧,你这样的生魂要是非要投胎,相当于要挤占别人的投胎名额,那人家能愿意吗?必须不能,所以你就得受点苦了。”夏弥尔满嘴胡扯,她做孟婆也有一段时间,地府和民间传说的地府既可以说一样,又可以说不一样。但现在为了避免这小姑娘又冒出什么可怕的念头,还是先吓吓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