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弥尔以为米冰蓝只是她实习孟婆期间的一个小插曲,却没有想到,这是一段长长的连续的完整的插曲,在她旁观时,不自觉的,她也成为米冰蓝人生中的重要一部分。 第三次见到米冰蓝,她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她茫然地排在队伍中,不知这队伍去往何处,也不敢出生询问,就这么排了许久,学着前面人的模样,怯生生地伸出手。 夏弥尔却是愣了,“你怎么又来了?”不仅来了,还变小了? 米冰蓝也吃惊,“你认识我吗?我来过这里?” 夏弥尔还没回答,就见站在旁边思考人生的一队人里有人抢答道:“认识的,认识的!” “上回来你年龄挺大的,怎么还越活越小了?” “就是啊,咱也不懂,咱也不敢问。” 米冰蓝被这诡异的人诡异的回答更是吓到,声音都发抖,“这是哪里,我怎么会来这里?” 夏弥尔想说你怎么来的我怎么知道,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好吧,她还真知道,就在刚刚一瞬间,她看到了。 语气不由得放软了,“这是梦,这里是你的梦境。” 这个解释让米冰蓝大松一口气,就不那么害怕了,“我怎么会做梦,梦里来这里呢?” 思考人生队有人张口就想说话,被夏弥尔一个瞪眼憋了回去。夏弥尔说:“梦嘛,梦里什么都有,许是你曾经在哪来看到过这里,梦里就来了。” “这、这样吗?” “嗯呢。” “那你们都是我梦出来的吗?你们在干嘛?” “嗯呢嗯呢。”夏弥尔应付着。 “劳资要投胎!你们在这里干嘛呢,哄一个鬼小孩儿?!耽误劳资的时间!他妈的@#¥%%…………”一连串的脏话骂出来,小女孩吓得都快哭了。倒不是被他的语气吓到,实在是这人的外形…… 身材魁梧膀大腰圆,光着的上半身上遍布龙虎纹身,面黑竖目,看起来像是混社会的,更可怖的是这人脑袋被削了半截子,那创口又是红又是白的,看着又血腥又恶心又恐怖。 这大汉怒目圆睁,朝前进一步推了一把米冰蓝,这可怜的小女孩一个踉跄摔了出去,亏得夏弥尔眼疾手快接住了,才没有摔出去,但被这一变故吓得,米冰蓝哇的就哭起来。 众人都用目光谴责纹身大汉,但他毫无在意,恶声恶气说:“轮到我了!” 夏弥尔叫阴差,“此人怎会混进来?” 阴差也苦啊,这他们怎么会知道?明明看守很严格的! “大人……许是……”一个看着年纪长的阴差解释说,“许是,此人心中并无鬼神,只信人死即可投胎吧。” 这也有道理,古人言“信则有不信则无”,此人只认为死就能投胎,便直接来了,若非有这样的变故,还真的让他喝了孟婆汤便投胎做人了。 夏弥尔便道:“把人压下去,该如何走便如何走,阎罗殿里走一遭,轮不到他不信。” “是!” 米冰蓝缩成一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有老人就想哄哄她,但她见人就怕,越是要哄她,越是恐惧抗拒。 索性夏弥尔说:“别哭了,我送你回去吧。” 对这个年轻的女子,且一开始就说认识自己的人,且刚刚救了自己的人,米冰蓝是信任的,便扬起还挂着泪痕的脸,一双雾蒙蒙的眼睛看着夏弥尔,“真的吗?” “嗯呢。” 便牵着米冰蓝的手,一步跨出。好似有空间的波纹在颤动,待波纹消失,二人已经不见。排队的“人”们面面相觑。 “这就走了,那咱们咋整?” “孟婆走了,我们找谁喝孟婆汤?” “上着班儿呢,咋的就翘了,这不合适吧?” “哎呀我去!” 咋的了,却见一个新的孟婆出现了,面容苍老,手如枯柴,看起来极难亲近。 这老人动作熟稔的盛汤,递给每一个排到跟前的人,但一语不发,也让人不敢说一句话。 夏弥尔自然不知道这些,她一脚跨出,便带着米冰蓝到了一个满是鸟语花香的地方,很多人坐在绿色的草地上,一边聊天,一边吃带过来的零食,还有人带着工具在做烧烤,更多的小孩子,在草地上追着皮球踢。太阳很温暖,微风很和煦,小孩子们的笑声更是让人忘却一切烦恼。 米冰蓝站在外围,眼馋的看着,脚步却不动。 夏弥尔轻轻把她一推,到了那群玩球的孩子身边,就有那自来熟的女孩叫她一起来玩,牵着她的手在草地上跑来跑去。 米冰蓝开始还有点害羞,但吃了人家塞进嘴巴里的零食,摔倒被扶起来后,就跟着人一边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