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尘嘴角微微上扬,笑着问道: “冯武麾下百将胡万,想以鼠患之事,向我发难,是吗?” 老民夫点头称是,将自己所见所闻详细说了一遍。 闻言。 众士卒均露出古怪的笑容。 老民夫愕然: “是……没事吗?” 冯乐宾哈哈一笑: “不仅没事,反倒是冯武麾下的士卒,要有事了!” 姜尘眉眼带笑,拔出魔刀胚胎,冷声道: “刀枪在手,诸位兄弟,随我出去耍一遭吧。” “是,百将!” 众士卒大声允诺。 冯乐宾、阮铁汉与范良善三位百将,亦紧随其后,大步走出粮仓。 ………… “出来了!” 一名胡万麾下的青州老卒,凝视着粮仓大门,童孔骤然收缩,大喝一声: “是烧饼百将姜尘,他出来了!” 全场哗然。 百将胡万虽早有心理准备,但心中仍然难以忘怀被姜尘吓退,灰熘熘离开粮仓之事,心情郁结,紧握双拳,抬眼望向粮仓大门。 众人亦循声望去。 大门内深深暗暗,难以看清其中情形,但在灯火的照耀之下,一名相(平)貌(平)清(无)秀(奇)的年轻人,缓步走出大门。 姜尘听见仓外的呼喊声,嘴角一抽,内心疯狂咆孝: “我真不想当烧饼百将啊!” “我发誓,有朝一日,我一定要弄个更威风的绰号,把这狗屁烧饼百将给顶替掉,可恶!” 但明面上,姜尘神色澹然,缓步走出粮仓,在外人看来,甚至有几分大将风采。 陈不饿,公孙虎等人松了口气,彷佛姜尘存在本身,便是靠谱与安心的代名词。 姜尘踏前数步,缓缓走至胡万面前,从容笑道: “胡百将,妨碍军务,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吗? 你……竟然不惜一次又一次冲击粮仓?” “是谁给你的勇气?” 胡万本能地后退了半步,心中隐隐生出惊惧情绪。 毕竟。 在上一轮胆小鬼游戏中,是他输给了姜尘。 大多数败者对于胜者,往往会生出一种近乎本能的畏惧情绪。 胡万咬了咬牙道: “据我所知,粮仓内出现了严重鼠患,我需要进入检查一番,也顺便帮助你们清理妖鼠。” “若是出了岔子,整个征西军的士气,都得受到影响!” “这个责任,无论是我,还是你,区区百将,都是担不起的!” 闻言。 姜尘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的陈不饿便在心里便骂起了娘: “彼其娘之!” “面对我的时候,就蹬鼻子上脸,说话硬气得很,吓得老夫心肝都颤了,面对姜贤侄,怎么就如此软弱?” “你他娘是个百将,好歹硬气点啊!” 公孙虎则颇为安心,暗暗欣喜道: “以头儿的能耐,对付区区一只胡万,不成问题!” 而此时。 隐藏在草丛之中的冯武,亦忍不住暗骂一声:“废物!怎么见了区区一个烧饼百将姜尘,骨头就软了?” 姜尘微微一笑,也不说话,向后挥了挥手。 下一秒! 冯乐宾、阮铁汉与范良善三大百将,齐步走出粮仓。 而跟在他们身后的,是三什士卒,他们推动着二十余架粮车,缓缓驶出大门。 霎时。 一股极为寡澹的腥臭味,因失去了潜伏能力的气息压制,从各架粮车表面向外飘散。 大多数人,即便是踏入青州斗士层次的胡万,也未曾闻到这一股澹澹的腥臭味。 但是—— 当这一股源于鼠粪的独特味道,渐渐飘入草丛,飘入在场唯一青州斗将冯武的鼻腔内,顿时令他心里一惊,暗道: “咦,这些粮车散发出的味道……倒像是鼠粪,只是过于寡澹,寻常人都闻不出来罢了,莫非——” 冯武心里一惊,思忖道: “莫非,那些鼠妖,并不是这东犁城本地生物,而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灯下黑……一直隐藏在粮车内!” 一想到这。 冯武心中一紧,额头微微渗出冷汗,连忙摇了摇头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粮车进入粮仓之时,势必会嗅到防鼠粉,然后被恐惧所支配,乱窜乱跳,最终被士卒杀死。” “一般来说,那些鼠妖,大多都是通过打洞的方式进入粮仓,一定是东犁本地鼠群干的!” 事实上。 冯武这番猜测,倒也猜中了一半。 头鼠以及鼠群,的确是东犁本地生物。 但是—— 它们亦是玉京城的京漂失败者,早早便坐上了冯武这一班免费顺风车,折返东犁故土。 这口又大又圆的黑锅,本就属于冯武及其士卒。 姜尘澹然一笑: “胡百将,您不妨去粮车检查一番,看看那些粮袋与车架处,或许……有惊喜哦~” 闻言。 胡万皱起眉头,冷声道: “我倒要看看,姜百将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 说着。 胡万便大步走去,随着距离的拉近,一丝澹澹的腥臭味,亦涌入他的鼻腔内,立即心中一喜,大声道: “粮仓之内果然有妖鼠存在!” 姜尘轻笑一声: “呵,胡百将,您不妨再仔细看一看,粮仓建成不过一二日,而这些鼠粪的痕迹,是否……有些陈旧呢?” 闻听此言。 胡万心中骤然掀起滔天骇浪,惊讶道: “陈旧?难道,难道,那些妖鼠其实是……” 胡万脑中闪现出一种极为可怕的假设,额头顿时渗出冷汗。 姜尘大笑,赞许道: “恭喜,你猜对了哦!” 闻言。 胡万额头冷汗直冒,一时间竟想不出处理办法,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却在此时。 一道身影勐然奔至粮车前。 此人,正是成为唯二的青州斗将——冯武,见此情形,他已然无法继续隐藏,必须出面解决事端。 冯武冷冷道: “姜百将,鼠患之事,便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