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甲骑将本名养云狼,是楼兰国颇有名气的骑射手。 他费尽千辛万苦,才重金请来匈奴巫祝,诅咒押运粮草的校尉,使其陷入与美人生死绝恋的美梦循环之中,希望能趁此时机,烧尽征西域军粮草,一战成名。 谁料, 那押粮校尉果然名不虚传,仅仅一盏茶的功夫,便冲破诅咒快速苏醒,一声怒吼,众多青州溃兵转眼从绵羊化作饿狼,身体竟比虎豹还要强悍! 攻守之势,瞬间转换! 被逼无奈之下,他只得带着剩余骑兵匆匆逃离。 “该死!” 养云狼心中大恨,回首望向身后,剩余骑兵勉强有五百人,纵使加上东面百余纵火焚粮的骑兵,也不过六百之数。 更可恨的是, 那押粮校尉不知使了什么妖法,其麾下兵卒,奔行速度居然能短暂同战马媲美。 每时每刻,都有落在后头的黑袍骑兵被捉住厮杀,就像是狮群追逐斑马一般,落在后头的,必死无疑! “待汇合了东面生力军后,我就……”,养云狼心中恨恨,转过头,目光转回正前方,声音却在这一瞬戛然而止,愕然道: “发生什么事了?” 其余骑兵也面露惊慌,纷纷凝望远处,向东约一百余米的地点,不知何时,居然多出了一排简陋车阵。 胯下战马也忍不住嘶鸣几声,显然是不愿意从这些燃烧着的粮车上空腾跃而过。 这一刻。 养云狼便面临着两个选择。 其一,绕。 减速绕行,避开此处神秘车阵。 利:避免未知风险。 弊:一旦减速绕行,押粮校尉必定会趁此时机,快速捉杀后方骑兵。 其二,冲。 挥动马鞭,全军腾跃而过。 利:无需减速慢行。 弊:令这些有灵性的战马感到不满,且遭遇未知风险。 “区区车阵,能奈我何?” 养云狼冷声一声,挥动马鞭,大有一往无前之气势! ………… “来了!” 姜尘轻喝一声,握紧手中长刀,能不能搏得进身之阶,便在此一举! 众人亦心潮澎湃,激动万分,完全没料想到,自己这些犹如微末凡尘一般的民夫,居然也有影响战局的一天! “哒哒哒!” 马蹄声愈发迫近。 养云狼及身后五百骑兵,与车阵的距离,缩短至六七十米。 见敌军奔至,姜尘知时机已到,胜负就在这十秒之间,身着青州兵特有的镶铁青袍,跳至粮车最高处,高举长刀,纵声高喊: “校尉亲兵在此,已等候将军多时!” 一石激起千层浪! 身材近乎有二米高的公孙虎,更是不顾熊熊火焰,跳至粮车高处,奋力挥舞手中旗枪。 属于征西军的赤红旗帜,在这一刻,迎风飘摇! 紧接着, 陈不饿、小伍紧随其后,一直扩散到所有民夫,尽皆齐声高呼: “校尉亲兵在此,已等候将军多时!” 声势浩大! 瞬间。 五百黑袍骑兵本就处于撤退状态,见前有狼后有虎,士气骤然衰退,甚至有人惊呼一声: “两面包夹之势,这是要致吾等于死地啊!” 养云狼心中愠怒,他已经察觉到简陋车阵后,绝非校尉亲兵,但是,他不敢赌! 剩余这五百骑兵,先胜后败,匆匆逃离,又逢姜尘灵机一动搞出来的“虚张声势”之计,已经产生了极大的动摇和混乱,呈现出溃败的前兆。 一旦赌输,就是全军覆没! 更重要的是, 自家私兵若是在这一战中消耗殆尽,纵使赢得泼天军功,也极有可能被他人褫夺! 因而。 姜尘等人虚张声势的行动,俨然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养云狼握紧双眼,愤怒得就像是一头发狂的雄狮,但终究还是狂怒——却无能,只得发泄式大声怒吼: “全军绕行!” “我,养云狼,以楼兰养氏之名起誓,终有一日,我必杀那布置车阵者全家,淫其妻女,碎尸万段!” 说完。 养云狼便扭转马头,向着北面奔腾而去。 其余骑兵亦松了口气,纷纷调转方向,追随将军而去。 “哈哈哈哈,不论是谁在车阵之后筹谋此事,我,张龙象,必为你请功!” 说话之人,正是连养云狼都格外忌惮,不得不请来匈奴巫祝诅咒的押粮校尉,张龙象长啸一声,带领着众多兵卒,瞬间扑向处于减速绕行状态的黑袍骑兵,气吞万里如虎! 轰! 催锋陷阵! 在押粮校尉-张龙象的率领下,青州兵如破竹之势,所向无敌,竟一口气又捉杀了上百黑袍骑兵。 养云狼亲眼看到,那些落在后面的楼兰骑兵,被如狼似虎的青州兵士一排排扎出血窟窿而死,却至死都不愿意松开自己的武器,显然是在为浴血奋战的同袍争取时间。 “可恶!” 养云狼怒火中烧,右手深入箭囊当中,然后粗犷的面庞就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像是手指被一条凶性十足的毒蛇咬了一口,手指瞬间紫红,但仍然强忍着痛楚,将那支灼热无比的箭支抽了出来。 当这只箭出现的那一刻,数百米远的姜尘浑身颤栗,忍不住心惊肉跳了一下,彷佛感受到某种极大的危险即将来临。 自苏醒后便所向披靡的押粮校尉-张龙象,也忍不住暗暗叹息:“竟连血仇之箭都拿出来了……看来,我没机会为那人请功了。” 在方才他与养云狼短暂的交锋中,其肩胛骨位置也曾被一只血仇之箭射入。 无论自己如何闪躲,血仇之箭都能以极其刁钻的角度命中,拥有着近乎于法术一般的奇异力量。 丝丝鲜血从养云狼挽弓的指尖激射而出,洒落在这一支灼热而血红的奇异箭支各处,手指已然因过度失血而苍白,但他还是毅然决然,一寸接着一寸,将强弓拉满,若月圆之状。 姜尘连忙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