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睁着眼等人进来唤他。 可左等右等也不见人影,屋外也是静悄悄的一片,晨风吹过树梢时,还能听见残叶掉落在地上的轻响。 “难道真是我想多了?”周珩嘀咕着,他这会儿是真弄不明白凌安若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昨日闹鬼似的折腾他,今日却这般消停,怕不是药喝多了,脑子不好使了? 左右也是睡不着了,周珩撑着双臂慢慢坐起身来,可起到一半,猛然睁大双眼,停在半空不敢动弹。 诡异的热流缓缓从腿间滑落到棉被上,湿热的黏腻让人头皮发麻。 周珩颤着手一把掀开被子,只见被褥上一摊鲜红的血迹。 周珩:“……” 周珩脑子都空白了,他目光呆滞的盯着那摊血,下意识的以为自己要死了,等反应过来后,觉得还不如直接让他死了算了。 “凌安若!你个混蛋!这么重要的事居然不早说!”周珩这会儿是彻底醒了,他崩溃的把自己扔进被子,哀叹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好了,别气了,快把红糖水给喝了,等会儿就凉了。”凌安若一手端碗,一手舀了一勺糖水喂到周珩嘴边,好声好气的哄道。 周珩头一撇,抱着被子往床里头挪,缩在角落里,把自己团成了一个火药桶,开口呛声道:“你个王八蛋,这么要紧的事你居然不提前告诉我。我说了你怎么突然那么好心呢,合着是在这等着看我笑话呢?” 凌安若把汤匙放回碗里,看周珩气哼哼的模样,想笑又不敢,怕火上浇油,好不容易压下唇边的笑意,说道:“我哪里敢看你笑话啊,这不是怕提前告诉你,你接受不了嘛。” 周珩不可思议的转头看向她:“那我现在就能接受了?” “嗯……”凌安若想了想,含糊不清的说道,“现在嘛……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你就认了吧。” 周珩耳朵尖,没想到这人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指了她好一会儿,最终无语道:“……我认个屁!” 凌安若叹了口气,把碗搁在一旁,“讲道理,要是我昨日就告诉你,今日会来小日子,你又能如何?” 还真是不能怎么样,可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周珩愤愤地拍着被子:“我剁了你。” 凌安若两手一摊:“看吧,先见之明。” “行了,你就当提前熟悉了,每月一次呢,不至于的。” 还每月一次?! 周珩这会儿已经炸得没脾气了,他颓唐的靠在床头,目光沉沉的盯着凌安若,气若游丝的说道:“凌安若。” “嗯?” “怎么天上不来道雷劈了你呢?” “苍天有眼呗。”凌安若在周珩再次炸毛前,把碗塞到他手里,好声哄道,“何况劈我不就是劈你?咱们祸福与共啊。” “哼。”周珩冷哼一声,懒得和她贫嘴,端起碗几口把糖水闷了干净。 可碗还未曾放下,就听见屋外敲门声起,紧接着是陆安略微急切的声音:“王爷,姑娘,京城出事了。” 周珩与凌安若皆是一愣,顾不上换衣洗漱,命丫鬟们架起屏风,让人进来说话。 “京中发生了何事?”周珩问道。 陆安把刚刚接到的信笺转交给丫鬟呈上,低头回复道:“姑娘放心,不是将军府出事,是今年春闱,三千学生绝食跪在宫门前,请求皇上彻查科举舞弊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