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碎了呗。”周珩漫不经心的端起茶杯又灌了一大口,吊着精神说道,“物以稀为贵,多了反倒不稀罕了,到时不管碎了多少,都按成倍的价格补上,亏不了的。” “成倍?”崔廷越轻笑道,“安若,你这一刀宰的可够狠的,就不怕他们不买账?” 周珩:“表哥,咱们大安花几千两银子买一个瓷瓶的人多了去了,要不是直接摆金子嫌俗,谁稀得附庸风雅,又不是脑子有病,买一堆瓷片摆着看。” “行吧。”崔廷越本身也没什么意见,把单子给了福伯,“那就这么办吧,至于分成,到时候咱们五五……” “四六。”周珩打断道。 见崔廷越看了过来,他补充道:“我六,你四。” 崔廷越这下是真惊讶了,心中也泛起淡淡的不快来。他终归是个商人,做事总以利为先,这回崔氏出海西越,风险担了大头,自然得拿多半,刚才说五五也是看在血缘之亲上,哪成想碰上个这么蹬鼻子上脸的。 崔廷越沉默片刻,无奈的笑了笑,说道:“安若,你这可真是……” 周珩不等他说完,抢先软声解释道:“表哥,这可不是我要狮子大开口,是没有办法的事。我知道表哥能给我五分,是看在咱们多年情份上,可是这一趟出海西越,王爷也是要占利的,你总不能拿残羹冷饭打发人家吧?我方才说六成,哪是我要自己独占,其中三成是要算给王爷的。真说起来,表哥你还多占了一成呢。” 气氛微沉,一时只听得见茶壶咕噜咕噜的声响。 周珩的话听起来是这么个道理,可崔廷越总听着哪哪不对劲,像是自己占了天大的便宜似的。 周珩看他脸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又说了一句:“表哥,别忘了,黎州的天已经变了,这世家都知道要夹着尾巴做人,又何况咱们呢。更别说日后这西越货要是真卖得俏,自然也少不了求王爷帮衬一二。总不能享着树荫,却不给树浇水吧?” 崔廷越叹了口气,有所得必有所失,当时只想着找个靠山,倒是把这茬给忘了。 “行吧。”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回去告诉王爷一声,崔氏日后荣华可都要托王爷的福了。” 周珩笑说道:“放心,自不会忘的。” “不过,我还真是没想到你还会和宣王有搭伙作伴的一天。”崔廷越意味深长的看着周珩,“这还真是造化弄人啊。” “表哥这话是什么意思?”周珩微蹙眉,不解的问道,他不觉得崔廷越会凭白来这么一句感叹。 崔廷越借着喝茶的动作,摇摇头没解释,只是不妨又苦了一口,他转开了话头对福满说:“福伯,等会儿去我府上拿些上好的茶叶给小姐送去。” 他敲了敲茶盖:“这喝得什么玩意儿,跟药似的。”而后借口有事,站起身走了。 周珩若有所思的看着崔廷越的背影,他知道这人话里有话,可他猜不出自己和凌安若能有什么孽缘,他们之前又没见过。